“到底怎麼回事?本將方才出去多久,為何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夏軍將士慌張地道:
“將軍,此前雷州空虛,有打著橫海將軍旗號的雲軍水師趁虛而入,攻入雷州四處縱火作亂,這、這才弄得這個模樣……”
聽到這裡,水師主將怒火衝心,當即咬牙恨聲道:
“欺人太甚……傳令聚將,召集各處水師齊聚雷州,本將要與雲軍水師,傾力一戰!”
夏國邵陽郡永州治下,新田縣。
此時的新田縣,已然為雲軍所佔據。城頭之上樹立起雲國旗幟,精銳甲士往來巡查不停,一片肅殺氣息。
原本的新田縣縣衙之氣氛凝重至極,一眾身穿甲冑的高階將領齊聚,個個埋頭默然不語。
大堂之中,還有三名將領被除去了甲冑,僅著白色單衣,跪倒在地。
狄青面色漠然地掃視三人一眼,凝聲道:
“此前出兵,本帥三令五申,讓你們不可輕敵大意。結果剛入永州境內,你們就給我打出了這麼一場敗仗?損兵千人,狼狽而回,甚至都傳到了陛下聖前!”
這三人,便是此次領兵,為河池郡大軍先鋒的將領。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輕敵冒進,導致雲軍剛入邵陽郡,便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個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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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雲軍征戰諸國,向來縱橫無敵,兵鋒所指,銳不可當。邕州陽明山之敗,已經算得上損失最嚴重的戰事之一了。
此時狄青的言語之中,並無嘲弄之意。但軍中將領多是要臉的,想到自己等人犯下的過錯,三人皆是臉色漲紅,滿是羞愧之色,低頭俯身道:
“我等知罪,任憑大帥如何責罰,我等皆甘之如飴!”
狄青冷冷地看著三人,道:
“本帥三令五申,爾等豪不放在心上,已經有違逆軍令之嫌。若按軍法,當斬!”
聽到這話,大堂之中跪著的三名將領面帶苦澀,認命地低下了頭。
其餘將領此時,也都不敢出言勸阻。
畢竟狄青當初初掌大軍,便是用數十顆軍中將領的人頭,來樹立起自己的威信。殺三名輕敵冒進,導致損兵折將的將領,如此順理成章的事情,誰能勸?誰敢勸?
可就在這個時候,便聽到狄青又道:
“但是!念爾等此前在軍中效力,勞苦功高,又正值用人之際,當給與戴罪立功的機會。免你等死罪,革除軍職,暫留軍中效力,等戰事平定之後,再衡定你等罪責!”
軍中將領立功心切,多是因為此前攻伐河池郡之時,雷州水師橫鎖江面,使得大軍一直未能寸進,毫無功績。看著其他路兵馬高歌猛進,難免心中憋悶。
這股情緒,狄青此前是有意引導的,便是希望戰事重啟之後,將士為了證明自己,會個個效死,奮勇爭先。
所以這場敗仗,狄青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三名將領的罪罰,已經足夠警示眾將。如今從寬處理,將更好地引導士氣軍心。軍中將領此前隱約的,對狄青戰法保守的不滿,也將消去大半。
聽到狄青所言,眾將皆是一愣,旋即面露喜色,忙不迭地抱拳行禮,道:
“大帥英明!”
三名本以為難逃一死的將領,此時更是神情激動,眼含熱淚,咬牙振聲道:
“末將等謝大帥寬恕!”
狄青看著三人,忽然站起身來,一邊整肅衣甲,一邊開口道:
“我軍新敗一場,夏軍必放鬆警惕。本帥欲繞過陽明山,直取永州要地陵州。”
陵州,乃是永州南境重鎮。
若是趁著夏軍放鬆警惕,直接繞過陽明山拿下陵州,則永州南部大開,再無屏障。
可若是不能拿下陽明山夏軍營寨便直接攻擊陵州,大軍後路便難以保證。一旦久攻不下,則有兩面受敵之險。
這可謂,是一招險棋!
成則永州唾手可得,敗則三千兵馬損失慘重。
堂中眾將聞言,皆是一副錯愕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