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縣附近的馬鳴閣道、陳倉道,這兩處要道,皆是地勢狹窄之處,軍中的騎兵是難以發揮速度,難以逃脫的。若是真有高手暗中設伏,只怕還真不能躲過!
一眾雲軍將領聞言,此時方才知道夏軍準備之妥當,絕非是突然起意攻打成縣的,頓時不再提要趁夏軍立足未穩之時奪回城池了。
程不識此時心中,卻是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可夏軍數萬精銳大軍兵鋒所指,著實讓他倍感壓力,只得當即下令道:
“夏軍有備而來,不可輕敵冒進。撤軍隴南府,召回各地兵馬備戰!”
不管如何,先撤軍隴南府,急報京中,然後召集各地兵馬,整頓備戰,總是最為穩妥的方法。
可此時,不待眾將應和,姜維卻是突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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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末將只覺夏軍動向詭異!西南六郡之中,象州郡地理最偏,縱然拿下,於西南局勢並無太大影響。夏軍如此耗費心機,只怕並非是為了象州郡而來的!”
聽到這話,程不識雙眼一睜,猛地被點醒了過來。
“此言甚是,夏軍如此耗費心機,絕非是為了象州郡而來的……江陽郡!夏軍欲要將我軍大部拖在這裡,然後直取江陽郡!”
江陽郡之地,之所以此前被夏國選作西南邊軍大營所在之地,自然是因為這裡才是整個西南局勢最為關鍵之處。
奪回了江陽郡,向北,截斷象州郡與雲國之間的聯絡。向東,可進擾德江郡腹背。甚至還可以江陽郡為根基,進攻如今兵力極為空虛的雲國北境,將戰火蔓延至雲國境內!
在場眾人想明白這一點,頓時為之一顫。
夏國這次的謀劃,當真稱得上狠辣,一子打在了雲國的要害。若是當真讓他們成功了,西南局勢便徹底逆轉了!
“可就算是夏軍進襲,若欲入江陽郡,還需過險要難攻不下於陽平關的劍州。大帥此前在那邊留守了三千精銳,又豈是夏軍能夠輕易攻破的?”有將領卻是忍不住道。
程不識聞言,卻是沉聲道:
“劍州之所能夠比肩陽平關的險要難攻,是因為城關當山中隘口而建,最寬處不過七八丈,雙方士卒難以展開軍陣,所以只需千人便足以抵擋數萬大軍……”
說到這裡,程不識話鋒一轉,繼續道:
“但也正是因為其地勢限制,雙方士卒難以展軍陣的特點,所以若一心想要攻破,卻是比陽平關更為容易!只需派遣數十位高手冒死衝上劍州城關,便可輕易破之。”
不過七八丈寬的關隘,一次最多隻能堆上百餘甲士。若是在大軍的配合之下,再組織足夠的武學高手突襲,拿下可謂是輕而易舉!
聽到這裡,眾將只覺緊迫感湧上心頭,頓感急切。
程不識一掃眾將,最後在姜維這個年輕小將身上停留住,沉聲喝道:
“姜維!”
姜維聞言,當即抱拳喝道:
“末將在!”
姜維雖然年輕,資歷、官職都不夠,但誰讓他是程不識麾下,唯一的一個九階高手呢!
“命你率本部八百騎兵,速速繞道,前往劍州馳援!”
姜維聞言,當即抱拳應道:
“末將領命!”
雲國,中慶城皇宮之中。
整個養心殿,此時氣氛壓抑無比。外殿的內閣行走們、往來的宮中侍者,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說話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發出動靜驚擾到內殿。
而就在養心內殿之中,蕭承臉色鐵青地坐在龍椅之上。
在他的面前,在外兇名赫赫的東廠督工、粘杆處都翊衛使,馮保與郭解二人,皆是面色蒼白地跪倒在地,死死埋著頭,任由額間冷汗低落,也不敢伸手去擦拭。
蕭承看著二人,聲音冰冷無比地道:
“去年,朕自內庫之中,調撥三十七萬八千兩的銀子,給了尚虞備用處。東廠那邊,撥了四十一萬又三千六百多兩銀子。這些錢加起來,在先帝那個時候,幾乎是整個朝堂一年的結餘。但朕不在乎!因為朕認為,東廠、尚虞備用處是朕的眼睛,朕不能沒有你們……可是你們,現在就給了朕這麼一個結果?”
蕭承這般執掌權利,威名鼎盛,生殺允奪的帝王,這一動怒,便似天地大變,氣勢凝重迫人異常,讓人宛若泰山壓於胸口,悶得都喘不過氣來。
“夏國如此大規模調集兵馬,你們手下遍佈夏國之中的眼線暗探,就沒有察覺分毫?那朕,養你們還有何用!”
一聲暴怒之聲,宛若天雷轟鳴,響徹整個養心殿之中,讓內殿外殿一眾人,頓覺心神畏懼,顫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