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濯之所以親自抽身前來見一見張賢生,便是因為如此了。
此時的張賢生,看著鍾子濯這般有恃無恐,向自己索要親指繡衣名單的模樣,心中一沉,又勐地看向他身後的繡衣使,咬牙道:
“欺上瞞下,構陷同僚,只為爭權奪利,這般悖逆之行,是不可能一直瞞不住的!但凡你們心中尚有一絲對陛下、對太子殿下的忠義,便將此事告知宮中!”
張賢生此時,還將鍾子濯的舉動,當做了借題發揮,爭權奪利。
也是,畢竟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鍾子濯,這位高權重的高階繡衣使,竟然會是雲國粘杆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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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子濯聽到張賢生,對著他身後這群披著繡衣服,領著夏國俸祿的粘杆處侍衛們,大談“忠義”二字,便莫名地想要發笑。
而一眾繡衣使打扮的粘杆處侍衛們,此時自然是面色沉著木然,便彷佛沒有聽到一般。
張賢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身為歷代夏皇親軍的繡衣使者,竟然甘願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也要跟隨鍾子濯造反,心中更是一寒。
沉默片刻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咬牙道:
“我知道你們大多數人此前都不知鍾子濯的惡行,不小心上了賊船。所以此時縱然心有忠義,也不敢表露分毫。可鍾子濯心狠手辣,就算你們是他的心腹,但為了隱瞞罪行,他日後必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不求活著離開天牢,只要你們能夠暗中稟明宮中,定然能夠將功贖罪!我繡衣使上下赤膽忠心,日月可昭,絕對不能讓如此奸賊竊取大權,矇蔽天聽!”<engshu.
張賢生此時心懷死志,雖然隱有挑撥鍾子濯與手下相互猜忌的想法,但也確實是出自真心。話語之中情真意切,盡是決然。滿腔忠直熱血,令人不由為之動容。
鍾子濯聞言,眼睛微微眯起。
儘管此時的夏國天牢,已經被混入繡衣使的粘杆處侍衛們所徹底掌握。但天牢上上下下有數百名差役當差,不可能全換成粘杆處的人手。
若是這些人之中,有那麼一兩個將張賢生的話聽進去了,只怕也是個麻煩事!
想到這裡,鍾子濯眼神一凝,看著張賢生,微微眯起雙眼。
而就在這個時候,監牢之外,有人匆忙走了進來,對著鍾子濯拱手行禮,急聲道:
“大人,宮中來人傳旨,召見眾臣進宮,大人也在其中!”
鍾子濯聞言,眼睛勐地一睜。
此時已近傍晚,西南、北疆又並未有什麼緊急軍報傳來,想來也不是召見群臣議事。再聯想到當今夏皇已經臥床不起數日,駕崩之日不遠……
此時恐怕,也只有這件事,才會讓宮中來人,急召群臣覲見了!
想到這裡,鍾子濯再也無心顧忌張賢生,轉身便要離去,口中還叮囑道:
“快快派人,稟報京中!”
被鎖在刑架之上的張賢生,忽然聽到這一句,勐地抬頭,滿臉震驚地道:
“回稟誰?”
當今夏皇要駕崩,鍾子濯卻還要稟報京中?
不過轉瞬之間,張賢生便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眼神瞪大,又驚又怒地道:
“你鍾子濯,才是雲國的探子?”
鍾子濯聞言,微微轉過頭來,眉宇之間盡是陰冷狠辣,漠然地道:
“此人心機深沉,言語犀利,善於蠱惑。為防萬一,直接殺了,偽裝成受刑不過,咬牙自盡。反正被咱們拿下的,親使繡衣出身之人,也不止他一個!”
一旁的繡衣使打扮的粘杆處侍衛聞言,臉上有些遲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