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諸位當家,還有封掌櫃的體諒!”
幾人寒暄幾句,用了點飯食,又休息了一會兒。便有百餘名士卒到來,自商隊手中接過車馬,帶著封掌櫃一同朝群山深處啟程而去。
七拐八繞之下,一眾黎軍方才來到一處並不起眼的山峰之前,開始朝山上而去。
不得不說,這些黎軍殘部之中,顯然也是有能人存在的!
選擇的駐地,極為險要,便是大軍來攻,也輕易不能越上。一路而來,處處皆有明哨暗哨的防備敵情。
有此駐地,便是雲國兵馬再驍勇,大軍主帥再多智,也不可能輕易攻陷。
如今這個時候還敢冒著殺頭的風險,領著人馬輸送物資給黎軍殘部的封掌櫃,自然是心懷黎朝的死硬分子。
此時他看到一路而來的黎軍森嚴的防務,縱然一路而來身軀疲憊,心中卻是更為高興,連連稱讚榮將軍了得。
而等到眾人來到山上之時,已經是臨近傍晚的時候。
而此時的黎軍營地之中,氣氛卻是有些低沉。
大帳之中,榮宜春默默地坐在主位之上,兩旁分別坐著十來人。
這十幾位之中,有身穿甲胃的黎軍將領,有江湖人士打扮的武林高手,也有士子文人打扮的幕僚,甚至有一身農人、樵夫、商販打扮的漢子。
只是一眼,便能夠看出眼前齊聚帳中的這些人的成分,是極為的複雜。
一名黎軍將領,此時勐地一拍桌子,吼道:
“李老漢,你這個時候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對面農人打扮,面容滄桑的漢子聞言,亦是皺眉道:
“什麼意思?我只是說雲國那邊,正在給百姓分地。都不用太久,百姓就心向雲國了!”
“這個時候說這些喪氣話,你是不是心中後悔了,想要投靠雲國換取富貴權勢了?”黎軍將領瞪著眼睛,冷哼道。
李老漢聽到這種話,心中頓時生起一股子無名怒火,亦是起身怒道:
“我不過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百姓們的反應告訴榮將軍,這些話都是真的,說一說就是喪氣話了?就是有心投靠雲國了?老子若是去做鷹犬,一定要讓你這張臭嘴噴不了糞水!”
“你看看,你說出心裡話了吧!你果然想去投靠雲軍!”
“你這貨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欠收拾的玩意!”
“來來來,來比劃比劃啊!看看誰才是欠……”
“閉嘴!”
主位之上,此時頓時傳來了一聲怒喝。
榮宜春木著臉,雙眼冷冷地看向正在爭論的兩人。
得益於東廠的暗中助力,此時榮宜春的威望,在一眾黎朝餘孽之中極高。一聲呵斥,頓時讓起了爭執,甚至隱隱有動手之意的兩人偃旗息鼓。
兩人憤憤地看了對方一眼,冷哼著坐回了位置之上。
又有一士子打扮之人,此時臉上凝重地開口道:
“國中百姓愚蒙無知,貪圖小利,自然不懂感念歷代王恩。對國家的興衰榮辱,縱然偶有感想,但也不至於時時記掛在心。雲國的這些手段,雖然看著只是給百姓分了地,卻是恰好用這些蠅頭小利,收了百姓之心。李老漢的擔憂,只怕絕非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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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百姓,本來都是些生性惰怠,不知努力,只會每日抱怨國朝,最後淪落為佃戶謀生的廢物、刁民。此時依靠著雲國得了田地,自然是忘了自己的根本了!”剛剛的那名將領,此時再次冷哼道。
一時之間,帥帳之中頓時接著議論起來。
“雲國分給他們的這些土地,都是國中鄉紳、士子家族多年積蓄。這些刁民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當真是可惡至極!”
“若依我說,不如派出兵馬,對敢於接受徒弟的刁民施以雷霆手段,震懾國中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