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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江州城,西南招討司衙門之中。
岐王看著眼前的軍報,輕哼一聲,道:
“這個慕容復,當真是拎不清!”
一旁的馮處聞言,當即躬身告罪,道:
“請殿下恕罪,臣一時不查,竟未曾想到慕容復會這麼快起兵……”
岐王聞言,沉聲道:
“此事確有你責任,事關社稷,你直接動手就是了,為何這般束手束腳!”
馮處微微搖頭,沉聲道:
“殿下如今身份不同了,言行不同此前了!慕容復再如何,也是陛下認命的邵陽郡郡尉,若為實證隨意殺之,朝中必然有人不滿,以此攻訐殿下!”
如今岐王,已經是實際之上的儲君。若是再像當初那般隨意調動兵馬,那可就是不是小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還馮處已經從繡衣使內部情報之中得知的。在岐王獻上黎朝氣運秘法之後,當今陛下身軀日益強健,不再像此前那般病入膏肓。
古往今來的歷代儲君,最大的對手,從來都是龍椅之上坐著的那位!
岐王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有反駁什麼。
有些事情,只是他不願去想,並非是無法想到。馮處此時心中的擔憂,他心中未曾沒有幾分瞭解。
見氣氛沉肅下來,馮處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次慕容復與雲軍勾結,竟然是差點便拿下了永州城。說起來若非是廖固,只怕局勢會變得更加糟糕呢!”
岐王聞言,眉頭一動,沉聲道:
“廖固?容州城之敗的時候,西南邊軍主將廖固?”
此時的岐王聽到這個名字,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厭棄。
西南邊軍,岐王是投注了心力的。被廖固一戰覆滅,對這個人顯然很難有什麼好印象!
馮處見狀,心中知道岐王對此人的不滿,卻仍然開口勸道:
“殿下,根據繡衣使調查的戰報來看,容州城之敗,也並非全是此人的過錯。雲軍大軍有氣運異象相助,我軍兵馬難以抵抗。主帥伍子胥,殿下當年出使雲國的時候也是與他碰過面的。軍略、智謀、手段,皆是上上。廖固才能不如伍子胥,麾下兵馬不如雲國大軍有氣運相助。但卻能夠維持十數萬大軍困守孤城月餘,可見其並非是毫無能力。”
“如今其領殘兵,於危急之時救下永州城。留下他的性命,準其戴罪立功,便是在告訴全軍上下的將領,只要作戰之時用心竭力,便不比憂心戰敗的後果!而廖固此人,也必然感激涕零,不敢不效死力!”
雲國如今,已然掌握了氣運之法。光岐王現在知道的,便有數支精銳兵馬能夠直接在戰場之上喚出異象相助。對付這樣的敵人,縱使夏國國力再強,在學會呼叫國運力量之前,也無法與雲軍正面對抗的。
戰敗既然是難以避免的事情,那若再對戰敗將領懲罰過於嚴苛,顯然對軍心很不利!
想到這裡,岐王這才冷著臉鬆了口,沉聲道
“既然如此,便上奏父皇稟明此事,然後準其在軍中戴罪立功!”
這個時候,便聽到忽然有人開口道:
“不光如此,殿下還應該親自接見廖固!”
岐王勐地看向堂上一旁站著的一眾幕僚,臉上明顯地露出了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