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金陵城,皇宮之中。
地龍燒得很旺,使得殿中極為暖和,讓置身其中的人都不免有些犯睏倦怠。
老夏皇打了個哈欠,隨手放下拿著的奏摺,有些疲倦地靠在了龍椅之上,閉目稍作養神。
正是新春元日,百官辛勞一整年,按理說是要休沐放假的。
只是如今夏國西南局勢不妙,有動盪之像,自然容不得放鬆。滿朝文武,連帶著老夏皇,都也只是在除夕當日休息了半天,便繼續主持起朝政來。
一旁伺候的老太監四喜見狀,連忙示意眾宮人悄然退下。
宮人退走,整個大殿之中便剩下四喜領著幾個心腹太監伺候。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閉目安歇的老夏皇,忽然眼睛一睜,看向一旁伺候的四喜,語氣深邃地道:
“今年這宮中,倒是冷清了不少……”
四喜老太監聞言,心中頓生異樣。
新年第一日,皇子宗親、百官勳貴都是要入宮拜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一眾宗室朝臣,這才剛剛離去沒多久。
若非要說有什麼差別的話,也就是往年此時,那些有心儲君之位的皇子們,還待在宮中,爭相向老夏皇獻上費心蒐羅的奇珍異寶,只為討得他的歡喜。
老太監四喜聞言,悄摸打量了一眼老夏皇,見他臉色深沉,神情澹澹,心中便更是篤定,老爺子是因為此事而心中不痛快。
想到這裡,四喜當即開口道:
“西南局勢危急,陛下連元日都未曾休息,眾親王、皇子,自然是不敢打擾的。剛剛各自敬獻精心蒐羅的禮物之後,便自行離去了!”
老夏皇聞言,發出呵呵的笑聲,不置可否地道:
“呵呵,是嘛,朕的這些兒子們何時這般貼心過?”
諸位皇子,到底是怕此時前來,打擾夏皇處理政務?還是知道了儲位已定,只覺沒了希望,便連忠孝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去做了?
這事,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清楚。
四喜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
老夏皇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不過剛張嘴,便覺胸口難受,頓時捂著嘴,狠狠咳嗽了起來。這咳嗽聲激烈地,便好似要將肺部咳出來一般。
四喜這邊倒是習慣了,連忙招呼著一眾宮人開窗透氣的開窗,拿藥的拿藥,遞水的遞水。
老夏皇將御醫們精心調製的藥丸送服下去,許久之後方才覺得氣順了幾分,終於不再咳嗽。
氣息稍稍平復下來的夏皇,坐直了身子。
看了看手中咳出血來的絲帕,他眉頭先是一皺,旋即面露頹唐之色。
四喜老太監見狀,心中一慌,連忙上前,自夏皇手中接過絲帕,抓在手掌之中微微一攥。
當他再次展開手掌之時,手中那沾染帝血的精緻絲帕,便在悄然無息之間,化作了飛灰落在殿中。
這陰柔無息,卻又雄渾無比勁力,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出。
這位一直未曾顯山露水,時刻伴隨夏皇身邊老太監,竟然是個這般厲害的高手!
夏皇待到呼吸徹底平復之後,瞥了老太監一眼,方才開口道:
“昨日深夜,有異彩光輝於宮中綻放,便是你突破的異象?”
四喜老太監聞言,連忙躬身,誠惶誠恐地道:
“是,奴婢昨夜見星空之中有流光縱逝,心有觸動,自然而然地便突破了。尚未來得及稟報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夏皇看著老太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