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被人操弄之感,但我並非不知好歹之人。如今我距離儲位,不過只差名頭,終究是我得了偌大的好處……我信皇妹你不會害我,但我卻始終不明白,為何是我?”
回想起來,當初便是老夏皇用了手段,逼著岐王走上了奪嫡之路。隨後又安排了馮處,投效他的麾下效力。此後多番助力,甚至連繡衣使這樣的機構,都交到了虞瑛瑤手中。
似乎在一開始,老夏皇便已經認定了岐王繼承那個位置!
也就是確信自己的同胞妹妹不會害自己,要不然此時他心中多少有些憂慮擔心的。畢竟老夏皇在他的心中,實在沒有太好的形象。
聽到岐王的疑問,虞瑛瑤張了張嘴,猶豫一會兒,方才道:
“皇兄可想起,父皇對你的態度,是什麼時候改變的?”
岐王旋即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後,方才有些不確信地道:
“我自成年之後,便與老爺子不太親近,倒是沒怎麼注意他的態度……或許,是當初我擅自驅兵攻入雲國之後?”
虞瑛瑤眨了眨眼睛,道:
“差不多,準確一點,應該是皇兄驅兵屠滅西南將門之後。”
“因為這個?”岐王一臉不解道。
虞瑛瑤點了點頭,道:
“咱們的諸位兄弟,長袖善舞者有,精於算計者也有,但像皇兄這般果決有擔當的,可是沒有!而咱們大夏如今弊病叢生,缺的可正是像皇兄你這樣的君王……”
“可當皇帝,最重要的不是選用賢才、知人善用、平衡權術嗎?”岐王忍不住問道。
虞瑛瑤聞言,眼皮一垂,道:
“皇兄,我本就是猜測而已。父皇的心思與打算,還要皇兄自己去問才是!”
岐王眉頭緊皺,張口還想要詢問下去。
而這個時候,虞瑛瑤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話鋒一轉,道:
“對了,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想要和皇兄說!”
虞瑛瑤面露凝重之色,看向岐王,肅然道:
“皇兄,繡衣使密報,圍剿叛軍的十數萬西南邊軍,兩個月前便已經奉旨,前往容州駐紮!”
“容州駐紮?那叛軍呢,叛軍可曾剿滅?”岐王聞言,果然顧不得其他,連忙追問道。
他執掌西南邊軍數年,對西南邊塞要城自然熟絡於心。容州隸屬德江郡,亦有兵馬駐紮此地,防備的是雲國駐紮在石城郡的兵馬。
如今夏國與雲國兵戈再起,梧州那邊戰況僵持不下,每日激戰正酣。想辦法出兵攻佔這石城郡這處要地,使邕州兵馬失去雲國支援,符合用兵之道。
只是這西南邊軍,兩個月之前便奉旨前往容州,也就是說,岐王剛動身回京,這兵馬就被調走了。
可那個時候,數萬叛軍困守安順郡郡城,仗著城池堅固,叛軍老營悍勇不畏死,有死守之意。看那架勢,絕對不是一兩日就能夠拿下的啊!
虞瑛瑤聞言,沉聲道:
“晉王上書,要招撫叛軍,儘快平定西南之亂,父皇便同意了。皇兄歸京之後,便有朝廷使者領聖旨前去招安,叛軍頭領郝元化接受朝廷冊封,封樂邑都亭侯,安順郡郡尉。手下士卒,歸為安順郡郡兵……”
岐王聞言,眼睛頓時圓睜,露出震怒之色,道:
“招安就罷了,為何連兵權都不繳?叄哥為何,上如此煳塗的建議。老爺子那邊,竟然還點頭了?”
虞瑛瑤聞言,沉聲道:
“這是為了儘快平定叛亂,將大軍調回來……西南六郡這次,遭受損失極重,民間對朝廷多有怨懟。只怕父皇,是不想要了,想要用西南江陽、邵陽、安順、象州、德江五郡,換回雲國邕州等四州膏腴之地。”
聽到這話,岐王頓時一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