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沉默一會兒,忽然話鋒一轉,神情鄭重道:
“敢問,貴國佈置,還需多久完成?在我和三弟的感知之中,你們口中那位老祖宗,不知在修行什麼武學功法,氣息越發凝實迫人。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便不是我們兄弟二人能夠對付的了!”
黎護和陳豐聞言,紛紛對視一眼,點頭道:
“我等雖無二人這般靈敏的感知,但亦是能夠察覺到其中兇險。相應佈置,已經在安排之中。若是一切順利,大概八日之後,便是動手之機!”
段譽聞言,看了看大哥蕭峰,卻是忍不住問道:
“敢問,是什麼佈置?”
陳豐此時,也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黎護。
黎護嘴唇微張,輕聲道:
“下毒!”
夏國,江陽郡。
軍中大營之中,西南邊軍士卒口罩布帛,巡防不停,嚴守營門,禁止任何人隨意進出軍營。
軍中將校們手持軍令,奔走不息。
甚至在如此時節局勢之下,耳邊還聽到了軍中士卒操練之時的暴喝之聲。
此時這江陽郡大營之中,儼然和此前瘟疫未生之時,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其實在此前,還並非如此。
那時候的江陽郡軍營,在瘟疫威脅之下,軍心動盪,士卒擔憂家人,每日都有不少人相互結伴,暗中逃離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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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兩個月之前,岐王虞昭凌因為西南諸郡瘟疫之事,只帶著馮處,以及十來名親兵,輕車簡從,一路之上快馬加鞭,趕到了這裡。
憑藉著當朝皇子,以及統領西南邊軍數載的威望,岐王很是輕易地便接管了江陽郡大軍,整頓軍紀,這才使得軍營恢復了當初那邊井然有序的模樣。
如今的西南諸郡,因為將門私兵作亂,夏國威信威望本就極為薄弱。而這一場瘟疫的突發,更是使得西南之地一片大亂。
官府無力約束百姓,茫茫然不知所措,行政機構徹底崩潰,使得夏國朝堂徹底失去了西南之地的統治能力。
而各郡縣之中的駐防大軍、邊軍,也因為大多士卒出身西南之地,得知瘟疫之事後,憂心家中,軍心動盪,不過數月之間,便已經士氣盡失,組織能力喪盡。
這一場瘟疫,其實相較於夏國曆史上的諸多瘟疫來說,並不算多麼嚴重。原本以夏國官府的威望手段,本不該使局勢如此糜爛。
但就是因為這場瘟疫,時機爆發得太過巧。正是夏國官府威望最低,百姓對官府怨恨最深之時發生的。
諸多緣故相加,這才使得事情愈演愈烈。
但你若說這西南諸郡當真沒救了,其實倒也不至於。
西南之地,雖不如江南富裕,中原物產豐富,但憑藉當地糧草物產,亦是足夠供應百姓。
但可惜,夏國在西南的統治能力,已經近乎喪失。沒了朝廷的排程運轉,夏國各郡只能顧得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無法相應協調,相互配合。
還時不時的,有或是不滿夏國朝堂的叛軍、或是驅逐官府,鄉民自治的義軍,各方勢力搗亂,使得局勢變得更為糟糕。
這樣幾次下來,短短數月之間,西南諸郡之中,癘氣流行,家家有死難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西南百姓,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