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只怕這百年之間,雲國才是天下大勢所在啊!”
“這般說,我陰陽家豈可錯過?必須儘快在雲國朝野之中,佔據先機,不能再讓儒、法兩家搶先了!”
這眼前的素袍老者,自然便是陰陽家家主,陰陽家內宗宗主,須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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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宿看著有些激動的一眾門人,不由輕笑一聲,道:
“當今雲國皇帝陛下,雖未真正見過。但只看其登基之後的手段,展現出來的智謀武功,一點可不像弱冠少年。夏國皇帝,當年也是弱冠登基,但那時他表現出來的心機智謀,可比雲國皇帝差遠了……”
眾門人聽到須宿這般說,皆是愣住,不明白自家宗主為何這個時候,突然拿雲皇、夏皇兩人做比較。
見門人們沒有反應過來,須宿微微搖頭,道:
“我是想說,便是這樣的夏皇,登基之後也知道暗中鼓動百家相爭,自己則居中制衡,避免朝堂為某一家所控制。你們想讓陰陽家在雲國朝堂一家獨大,不過是妄想而已!”
眾人聞言,腦袋頓時宛若被一擊大錘給砸懵了。
這些門人,都是些年輕弟子。年輕人的,一般不會將事情朝深處想。親近的師門長輩,出於各種原因,也不會教導他們這些東西。
他們此前在夏國,只想著和各家學派針鋒相對,以此增加在家學派在朝中的影響力。但他們卻從來未曾想過,為什麼諸子百家這些年來,從沒有爭出一個結果來。
真讓哪家學說,在朝堂之上盛行,百官皆出自此家顯學,那到時候,到底是一國皇帝說話有用,還是學派家主說話有用?
須宿見到一眾弟子門人陷入沉思之中,微微搖頭,抬手一撫長白鬍須,笑道:
“走吧!”
一眾弟子門人這個時候,方才回過神來。
看著須宿邁步朝東方而去,眾人連忙指著西邊,開口喊道:
“宗主,雲國京城不是在這邊嗎?”
“誰說我要現在去中慶城了?”須宿聞言,頭都不回地回道。
只見他腳下輕輕一落,不帶起一粒微塵,身形飄逸瀟灑至極,好似懸浮空中一般,徑直朝東方群山的方向而去。
一眾陰陽家的門人弟子見狀,只能腳下一快,朝須宿離去的方向追去。
須宿身形飄然,宛若馮虛御風,恍惚之間,便已然來到一座山門之前。
眼前的這座山門,頗為嶄新,好似是剛剛立起一般。
山門頂上,“鹿門書院”四個大字,字型清新飄逸,秀麗欣長,讓人印象頗為深刻。
“鹿門書院?”
須宿望著山上,眼眸之中再次泛起玄奧深邃之光彩。
常人無法看到的視線之中,兩股清德之氣冉冉而起。
其中一股,演化為一方明鏡異象,鏡面之中顯化世間種種,頗有神異。而另一股清氣,則化作一株生長於懸崖壁上的清仙靈芝,讓人有一種不沾俗世的閒淡之意。
陰陽家弟子但凡修行門中秘術,能夠觀人氣運的,定然是見過世間人與天地之間的氣機相互感應,從而顯化出的各種異象的。
但須宿入雲國之後看到的這幾種異象,卻又給他一眾別樣的感覺。若非要形容,應當是這些異象,相較於此前他觀過的異象,更顯真實一些。
須宿微微伸出手掌,感受著山間清風自周身拂過的感覺,喃喃自語道:
“這世間,定然有了我所不知道的變化!”
沉默片刻,須宿眼睛一眯,抬腿便朝山上走去。
這座鹿門書院,應當是建立沒有多久。就連這通往山中的青石階,也是方才修起的。道路兩旁,還散落著一些建築材料。
順著石階走上,沒要多久,須宿便看到出現在眼前,剛剛修建一半的鹿門書院。
略顯雜亂的書院之中,尚有工匠揹著木板石塊穿梭其中,耳邊更是紛雜的工匠動工之聲。
而就在這般環境之下,兩位身穿長袍,氣質閒淡的老者,尋了塊大青石便盤坐其上,口中正不斷講著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