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悟性不夠,還請二位指點迷津。”
慧力張了張嘴,眼睛下意識地瞥向智迷。
我悟啥了?你倒是說啊,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悟出個啥啊!
智迷輕咳一聲,指著六懷此時手中拿著的茶盞,道:
“大法師剛剛搶過惠啟正印手邊的茶盞,卻因茶水滾燙,而從手中滑落。這就是在借這茶盞之事,指點我們啊!”
智迷頓了頓,接著開口道:
“我等只看到了道教前來雲國傳教,我佛門就應當前去爭奪信眾。殊不知,這正是三毒之中的貪慾作祟,致使我等生出了爭奪之心。我等只看到了爭奪的好處,而大法師卻是看到了爭奪之心的過患,還會壞了我佛門弟子的修行啊!”
慧力眼睛眨動,點頭道:
“不錯,我也悟到了大法師的深意!”
六懷和尚看著站起身來,臉上擺出尊敬崇拜的模樣看著自己的智迷和尚,感動得差點沒哭出聲來!
有個神隊友帶飛的感覺,正好!
眾僧聞言,愣住了片刻,琢磨了半天,終於有人面帶遲疑地道:
“大法師的意思,是我等不要去理會?可道教傳教之事,只怕……”
“是啊,若是放任不管,我佛門今後只怕影響力大減啊!”
惠啟微微搖頭,極為違心地開口道:
“六懷法師所言,嗯,確實……確實深得禪意,讓人有大徹大悟之感!”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開口,鄭重道:
“我佛門乃是出世修行之宗派,弟子應當更重修行心境。其餘的種種事務,對修行並沒有什麼益處,何必如此在意!”
六懷和尚見惠啟這般配合自己,有些驚詫。當初辯經大會之上,他也是這般退讓。不過縱使他心中有疑惑,此時卻也顧不得細想,當即擺出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鄭重開口道:
“惠啟正印所言,極有道理!只要我佛門弟子德行高深,功德圓滿,自有信眾發自真心的尊崇。須知對身外之物的追求,便是修行不夠,心中三毒作祟的結果!”
本來按照佛門經義,佛家弟子就不該過多牽扯俗世之事。
佛門此時為首的四個大和尚,更是異口同聲,給這件事定了性,讓佛門不要過問此事。所以縱使此時在座佛門弟子對道教傳教之事心有不滿,也根本沒有出言反駁的立場與反對的地位。
這般之下,眾僧只得各有思慮,心事重重地對著四人合十行禮,轉身離去。
在座四人勉強將有些不滿的眾僧壓下去,看著一眾僧人各懷心思地離去,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面露凝重之色。
此時惠啟四人都很清楚,這涉及各寺利益、信眾信仰的事情,不是四人說這麼一番大道理,便能夠掀過去的!
佛門之後,只怕必然要迎來一場分裂!
“昔者聖人因陰陽以統天地。夫有形者生於無形,則天地安從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質之始也……”
養心殿外,道士們肅穆的唸經文之聲,不斷從殿中傳出。說起來,這唸經之聲,已然響了數個時辰,聽得殿外值守的小太監昏昏沉沉的,腦袋不斷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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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養心殿中的後殿之中,蕭承在這讓人昏昏欲睡的經文聲中,也是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連連抬手,示意小太監將後殿殿門帶上。
這養心殿後殿乃是蕭承不去後宮時留宿的地方,隔音自然是很好的。殿門一關,前殿之中的那經文之聲,頓時一弱,聽得沒那麼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