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有些人想起自己今後前途無亮的仕途,差點沒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一旁負責護送這些官員前去上任的禁軍將領嘴角一抽,看著眾人眼眶泛紅,就差沒相互抱著痛哭起來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出聲道:
“諸位大人,你們只是奉聖意出京公幹,又不是遭到了貶謫,何苦這般作態啊!”
聽到禁軍將領這般說,其中一名官員忍不住道:
“謝將軍寬慰!你好意心領了,但你也是有所不知。往日京中官吏出京任職,都是前往各州郡擔任太守、治中的,若是治下績效出眾,還有望升任。可我等出京,卻是就任常平倉監官,負責督促各州郡農田水利。這、這不就是變相貶謫嘛!”
這名官員的話語,頓時引起一眾人的牢騷,紛紛開口道:
“是啊,這常平倉監官,此前朝中何曾有這般官職?”
“監管農田水利,這項差事多是吃力不討好。便是這差事做好了,也要被當地州郡分去大半功勞。”
這個時候,負責護送他們的禁軍將領忍不住搖了搖頭,道:
“唉,其實諸位大人這般,也不需太過抱怨了!你們去任的州郡,好歹是我雲國原有之地。像我營中袍澤,前兩天也護送幾位大人前去任職。他們去的,可是西南那幾個新近納入我雲國國土的州郡。那裡,可都是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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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悲慘的時候,是需要慰藉的。
聽到有人比自己還要慘,在場的官員,突然覺得心中好過了許多。
這名禁軍將領見狀,再次開口勸說道:
“而且諸位大人不在軍中,不知咱們陛下的秉性。陛下是位言出必行,有功必賞之人。昔日跟隨陛下征戰的袍澤們,陛下不曾忘記他們的功勞,該有的賞賜封官,一個沒少!諸位大人只要好生辦差,難道還怕沒有回京的機會嗎?”
雖然這只是禁軍將領的寬慰之言,但卻是讓眾官員心中大定,不再如之前那般失落。
仔細想想,這水利農田法,乃是當今陛下親自頒佈的法令,又豈會不重視?只要自己做出成績來,難道還怕沒有升職回京的機會?
想到這裡,原本悲壯的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
禁軍將領見眾人不再那般,終於長舒一口氣,連忙開口勸道:
“諸位大人,既然如此,咱們還是早日上路吧。”
這磨磨蹭蹭的,都快半天的功夫了,還沒啟程!早點送你們上任,我才好早日回來交差啊!
一眾官員被禁軍將領的三言兩語一忽悠,心中終於好受了很多。看著已經快到頭頂的日頭,忍不住點了點頭,道:
“好,我等這就出發!”
“且慢!”一位官員,突然叫停道。
禁軍將領眼角一抽,深吸一口氣,道:
“這位大人,又怎麼了?”
出聲官員眼含熱淚,一把抓住身邊兩名同僚的臂膀,顫聲道: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方能重新見面。諸位同僚,切記保重身體。我還期盼著我等回京,重聚一堂呢!”
聽得此言,當即有人眼含熱淚,動情地握緊這名官員的手臂,道:
“張大人,我等必定銘記此諾!”
“他日重逢,我請諸位喝酒!”
看著抱作一團的一眾官員,禁軍將領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群人,戲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