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江陽郡,夏國大軍駐紮之地。
“這,這豈可如此啊!”
“岐王殿下所為,實在是太過了!”
“大軍征伐,豈可由岐王一言而定?這大軍,是陛下的大軍,是大夏的軍隊,不是他岐王的王府衛隊!”
“晉王殿下,您可要好好勸勸岐王殿下啊!”
帥帳之中,一群人有做武將打扮的、有做文人打扮的,皆是圍著一看著五十來歲,身穿青玉色蟒袍,頭戴珠冠的男子,正義正言辭地勸說著。
蟒袍老者右手支撐額頭,似是頭疼不已,連連點頭,安撫道:
“是是是,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岐王那邊,孤一定去說,一定去說!”
這個時候,帥帳之中的嘈雜之聲突然一低。
剛剛還在叫囂的一群人察覺周邊突然安靜了不少,心中猛地一咯噔,頓時止住叫囂喧鬧之聲,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
就見帥帳門口,一三十出頭,面容富態,身穿鎧甲的男子,手扶佩劍,一臉玩味地看著在場眾人。
被一群人圍在中央吵了半天的晉王見他來了,舒了好長的一口氣,連忙擠出人群,走向男子道:
“老十九啊,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老哥哥我可是遭不住了!快快快,你自己去跟諸位解釋吧,怎麼沒跟大家商量,就同意出兵了呀?”
夏國十九殿下,岐王虞昭凌聞言,一甩披風,大步朝帥位走去。
身後岐王親兵,魚貫而入,列隊兩旁。
在眾人錯愕目光之中,岐王虞昭凌徑直坐在主帥之位上。
“升賬!”
列隊帳中的十數名親兵,齊聲暴喝,將眾人嚇了一跳。
“這……”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齊齊扭頭看向晉王虞昭禮。
晉王虞昭禮感受著眾人投來的視線,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道:
“十九啊,不必如此啊……”
岐王眉目一皺,徑直打斷道:
“三哥,這是帥帳,孤乃父皇欽定的主帥!”
晉王聞言,剛要說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裡。
“升賬!”
此時的岐王親兵,上前半步,再次暴喝,緊緊盯向在場眾人。一個個的,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間刀柄之上,眼中之中盡是騰騰殺意。
帳中一眾人都知道,岐王行事不循常理。他們也沒膽子用自己的腦袋,去衡量岐王膽子到底多大,到底有多不循常理。
在躊躇一陣之後,眾人終於是不情不願地列隊兩旁,一起躬身行禮,口中喝道:
“恭迎大帥!”
岐王微微抬眼,帳中親兵當即後退一步,呆立兩旁,宛若木雕一般。
“好了,你們想問什麼!”岐王大刀闊馬地坐在帥位之上,沉聲道。
眾人私底下對視一眼,沉默片刻,終於是有一將領率先站出身來,拱手道:
“敢問大帥,為何不稟報朝廷,也不和軍中諸將、幕僚商議,便做主出兵雲國?”
岐王冷著臉,哼聲道:
“軍情緊急,時機一縱即逝,哪有時間等朝廷回令?至於為何不與你們商量……本王乃一軍主帥,軍務自可一言決斷!”
此時,又有一身穿長袍的中年文士站了出來,詰問道:
“大帥,當初我大夏藩屬,蒲甘國與雲國交戰。局勢危急,遣使自請內附,希望大帥派兵救援,兩面夾擊,迫使雲國停戰。那時候,是大帥執意不肯出兵,坐視蒲甘國被滅!怎麼沒過幾年,為何大帥就要主動進攻雲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