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回到太師府中,不過稍作梳洗的功夫,他遇刺的訊息便已經傳遍了整個中慶城。
雖此時已是深夜,但依舊有不少人收到訊息,從床上爬起。已經趕到了太師府門前,請求求見汪曉。
汪曉換了聲衣服,再不復剛到狼狽模樣。聽到門口有一眾朝臣求見,汪曉冷哼一聲,望著大堂中坐著的一眾心腹,意味悠長道:
“哦,當真有這麼多人關心我的安危?只怕多數人,還是借探望之命,行試探之事吧!”
在場心腹聞言,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汪曉的意思,皆是低下頭不敢回話。
倒是仲理,見眾人一言不發,頓時來了勁,掛起副諂媚的笑容,討好道:
“太師乃是我雲國的架海紫金梁,你的安危,事關雲國安穩,朝臣自然關注啊。”
汪曉淡淡地瞥了仲理一眼,沒有說話。
仲理見汪曉態度冷淡,又看了看身邊的一眾同僚,見他們低著頭不敢回話,這才隱約間明白了點什麼,悻悻地閉上了嘴。
“那名刺客,絕不可放過!李廉,你廷尉府麾下之人,對京都之中最是熟悉,搜捕之事,由你領頭,城防軍、禁軍所屬人馬全力配合!”
李廉拱了拱手,躬身道:
“謹遵太師之命!”
汪曉點了點頭,又掃視在場眾人一眼,眼睛眯起半天,許久之後方才幽幽道:
“好了,你們見也見過我了,也可以放心了。早些回去休息,今後一段時間,安生不得了。”
汪曉今日說的每句話,似乎都是帶著深意。一眾心腹,哪怕是向來廢物的仲理,也發覺了一些不對勁。
此時汪曉開口趕人,一眾心腹不敢多留,連忙起身告退。
汪曉就這麼坐在大堂之上,注視著一眾心腹的離去。
見眾心腹離去,一直站在汪曉身後的鐵聖文躬下身子,輕聲問道:
“太師今日所言,似是皆有深意。”
汪曉眼皮一跳,沉聲道:
“我暗中歸來,雖然談不上隱秘。但能夠提前知道的,也便只有我心腹之中的少數幾人了。”
鐵聖文聞言,心中突然一驚,猶豫道:
“太師是懷疑,有人背叛了太師?”
“我途中所遇的第一場刺殺,絕不是臨時起意!人手齊備,準備充分,更有數名高手壓陣,定然籌謀已久。”
說到這裡,汪曉突然冷笑一聲,道:
“而且逃過第一場刺殺之後,為保穩妥,我曾經三次派人回京報信,想要讓你調動大軍前來接應。”
鐵聖文愣住片刻,旋即面露驚駭之色,賭咒道:
“可是、可是……太師,聖文對天發誓,並未收到任何訊息,也從未見到任何一人前來報信!”
汪曉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不是你。”
鐵聖文所有的權勢,其實都是建立在他是汪曉身邊最信重的幕僚。就如皇帝與宦官之間的關係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了,就算鐵聖文背叛,也絕無可能將有人回來求援的訊息瞞下來。因為太師府上下,都是汪曉的人。
汪曉站起身來,面色深沉,道:
“宮中突然出現的兩名八階高手,隨後又消失無蹤,也查不出這二人入宮到底所為何事。我為了穩妥,這才提前動身,輕車簡騎趕回京中。如今想來,這隻怕是背後之人的一場謀劃了!”
鐵聖文聞言,眼睛亦是一眯,道:
“安排兩名高手,故意露出馬腳,逼太師提前回京。於途中設下埋伏眾多刺客高手,刺殺太師。再安排人手,將回來報信之人盡數滅口。最後哪怕太師逃出包圍,也有另外一名高手沿路追殺……”
鐵聖文說到這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道:
“如此說,這背後之人,在京中的勢力、手下的高手,都太過恐怖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