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他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即將毀天滅地的兇獸。
黑衣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逃出殿內。
“洛兒，我以為你不一樣，可是你變了，變得比他們更加可惡。”
頓時間，整個魔宮地動山搖，倒下的石柱不斷壓向無辜宮人。
血泊中，數十人艱難地探出頭來朝空中的魔尊求助，等候許久，只聽到幾聲毛骨悚然的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
也許當憤怒到極點，就只剩下笑了。
東方翊咬緊牙關，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兩行血淚，很快顏色越來越深。
“洛兒，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你做任何改變。”
六千年前的一天，凡間的街道上人聲鼎沸，一輛馬車緩緩經過。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東方翊誦完此段，身旁的清秀女子，滿眼冒著星光崇拜。
馬車不緊不慢地往前行駛，車內的二人依依不捨地互看了一眼。
過了一陣，隨著車伕一聲“馭”，馬車停在了雲府大門外。
臨近下車前，清秀女子挽起珠簾，溫柔朝裡一笑。
“翊哥哥，你懂得真的好多，以後我也要像你學習佛法，普世救人。”
東方翊聽到此話，冷冷地笑了笑。
救人？
開什麼玩笑？
魔界的生存價值觀裡，永遠不可能會存在普度眾生的高情懷。
他好奇地望了望簾外天真的小云洛，眼睛不由得被她那純白乾淨的靈源吸引。
這是怎麼回事？
他感覺心口突然怦然跳動，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當小云洛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身體才得以恢復。
回程的路上，東方翊心裡如巨石壓胸，久久不能舒坦。
思慮一陣，他閉目調息，輕輕地搖了搖頭。
算了，等完成父王的任務，他自是要回魔界修煉。
……
往事如夢，他腦海裡深深地印著受蠱毒那刻聽到的話。
“東方翊，其實你本質並不壞，若是你有心放下芥蒂，我願幫扶你讓魔界眾生得到公平對待。”
世人都說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撫平世間所有的傷疤。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洛兒，我曾以為普世救人是你的理想，可如今發現全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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