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勤為了整治凡界,便在下屆開設了地府,新添閻王一職。
當年二師兄酬信為了協助酬勤的凡間治理,將天琴凡人最高三百壽命通通縮減一半,便於地府及時懲治。
那陣我其實也想幫酬勤做些什麼,但看到那些黑漆漆的靈紙,難洗不說還老是汙染我笵源池的其他靈紙。
以往天琴過來的靈紙終其一生也不過是沾了些記憶塵,在水裡浸泡一下就通透明亮。
可凡界這些黑靈源,著實讓我沒有接收的興致。
不知不覺,已來到了西海,我就地停了下去。
想到我那門遠方親戚,剛好可以順道去串下門,不知灼陰這次是否在家。
我撫住肚子,慢慢地攀爬著石梯,遠處竹林裡飄來一陣惡鬥聲,難道是灼陰又被欺負了?
以往我不知情可以對他放任不管,現如今我既已經知曉了他的苦楚,不能再任由外人來欺辱。
我念了個決飛到了打鬥現場,見數百天兵緊緊扣住一個頭長六角的毛頭怪物,周圍橫屍遍野。
原來是九重天抓魔的這些人,看來我真不該過來湊熱鬧。
我正準備飛身離開,哪知突然腹疼難忍,只好勉撐著身體緩緩逃離。
三個神力不凡的大將,似乎發現了我的蹤跡,一直在背後步步緊追。
跑了一段時間,因肚子太過疼痛,我氣喘吁吁地扶住竹子休息。
三人見我停了下來,從不同方向進行包圍,攔去了我所有能逃的路線。
酬信回到九重天時從天帝那討了道旨,剛走出凌霄殿的大門,恰逢欲將我押去邀功的將領。
他一掌出去雲湧翻動,徑直抱我回了雲梳宮,也不管身後眾仙倒地的悲慘模樣。
躺在雲梳宮的大床上,我面色蒼白,氣息微弱,腹部疼痛早已讓我沒有了力氣。
望著酬信那雙擔憂的眼睛,我艱難地發出聲道:“酬信,這一次我可能真的不會再幫你喝那黑不溜秋酸桂茶了。
記得轉告酬勤,我院子那個鞦韆下……埋著他……從未吃過的......寶貝......”
酬信一聲不吭,默默地向我嘴裡餵了顆暖暖的東西,腹部的疼痛開始減弱,我的神識逐漸進入了模糊介面。
迷迷濛濛我來到一個荒涼的坡丘上面,左邊是一片漆黑,右邊是陣陣烈風。
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原來我是進入了念界的擇面。
我毫不猶豫地向右邊走去,雖不知此刻出現這擇面的意義何在,但我也只能這樣選擇。
我這人向來怕黑,那些不可預知的風險向來不在我的可承受範圍內。
即便這道風是颳得兇悍了些,但我好歹還能承受。
以往這些擇面都是酬勤給三界出的晉升題,這麼多年來倒是頭一次應在了我頭上。
不知酬信給我吃了什麼,待我甦醒過來,當晚一個皺巴巴的小女孩就降臨了,而我似乎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天界向來沒有做月子這一說,但生產的痛苦與凡人無疑異。
我很高興這孩子的來臨,也很高興他在我的肚子裡安靜地呆了這麼些天,。
天界的女仙們但凡有孕都會經過幾番折騰,他能這麼乖巧地呆在肚子裡,真是個懂得疼人的乖寶寶。
我正思考怎麼帶大這個小不點,床旁的酬信卻眉頭緊皺,滿臉苦楚,好半天才憋了一句:“洛兒,這次你真的闖了大禍了!”
“知道啊,不就是誤殺了一名凡人。”我不耐其煩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