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進展得出奇的順利,審訊時,本以為這小子會不承認拼死抵賴,誰知道胡建軍居然一口承認,他的確殺了王強。”
就在警方沒有來得及為此興奮時,這個胡建軍又打了一個馬虎眼。
胡建軍說:“我的確是殺人了,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老子不後悔,王強這人本來就該死,老子早就想殺他了。”
“可是!我也並不想一個人這麼死了,死之前,最起碼要找幾個墊背的,只有王強一個哪夠!我和這爛賭鬼可沒什麼說的,不過有王小美那就不一樣了,生前她拒絕我,死我也要得到她,看她怎麼拒絕。”
胡建軍說完,露出猙獰面目,發出呵呵冷笑。其變態扭曲的心理可想而知,已經到達一個常人無法理解和容忍的地步。
根據胡建軍這話,言外之意是王小美已經遇害,警方震驚之於,立刻追問胡建軍:
“是不是你殺害了王小美?”
沒想到胡建軍蠻橫的說:“是我怎樣!不是又怎樣?”
胡建軍小子知道自己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任警察們怎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這小子硬是不張口。
“那你們就這樣聽之任之?”沈民興笑著問老者。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那麼死板!幹我們這行,隨機應變尤為重要。再說,你不看那是什麼時候,那可是嚴打期間!什麼是嚴打,“依法嚴厲打擊刑事犯罪分子活動”,打擊的物件是敵人,是國家專政的物件,最後自然而然的動用了些不可說的手段。”
“結果這小子硬是抗過降龍十八掌的第十一招,在使出第十二掌按摩法時,胡建軍刷牙般的口吐白沫,不對,本來就是在給他刷牙。”
他突然大叫一聲,停。
我們以為他終於懂得講衛生愛文明要做四有青年、肯配合我們給他清理渣子。我們的責任本來就是負責打掃清除危害公民財產生命安全的人渣嘛!以為以後再也不用天天時時刻刻提醒他吃飯前應該刷牙了。沒想到他卻提出條件。
胡建軍口吐泡沫,可能是黑人牙膏產地惡劣,牙刷又是新的,所以導致牙根出血,染紅了白色泡沫。他費力的說:
“我可以交代,不過,你們得讓我踏踏實實的過一個好年,否則老子過不好年,你們也甭想好過。”
不得不說,這胡建軍的確算得上一條硬漢,只是心理實在太過變態。
就這樣,胡建軍在拘留所裡好吃好喝的過了一個踏實年,等到大年初三,警方迫不及待的再次提審,他卻突然變卦。
“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想過個踏實舒服的年,警察同志,這是我二十多年過得最舒服的年,謝謝你們。”
“兩人都是我殺的,判處我死刑吧!我無話可說。”
說這話時,這小子流露出了真感情,他的眼圈當時紅了。
警察問:“王小美是你殺的,那屍體呢?在哪裡殺的!用什麼兇器。”
胡建軍回答:“我是用鐵榔頭把王小美敲死的,就在我殺死王強的前一天,不,是前兩天。屍體被我剁碎餵狗了。”
警察問:“到底是前一天還是兩天!人真的被你殺了嗎?”
胡建軍答:“兩天前,笑話,不是我殺的,難不成還有別人?”
警察又問:“帶我們去找兇器,屍體、兇器、犯罪記錄少一樣都不能證明人是你殺的,你這麼急於認罪,到底為什麼?莫非那是在掩飾什麼?”
胡建軍眼神躲閃,片刻後大聲說:“人是我殺的,我當然當然認罪,我可要早些下去和她入洞房,你說這麼一件大喜事,我能不著急嗎?”
就這樣,胡建軍被關到拘留室,警察使用疲勞戰術,輪番審訊,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胡建軍一旦說錯一句話,便用記錯了,或者顧左右而言他。
人的身上,有三種東西是不忍直視的,也是沒有止盡的。第一是人心,第二是慾望,第三是謊言。一旦撒謊成性,即便想停不下來,也無法做到,因為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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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已經過了四五天了,還沒有突破胡建軍的防線嗎?你們當初是怎麼拍胸膛向我保證的,你們可知道我為此頂著多大的壓力,書記和縣長催我,省廳罵我,我要是不好過,就得先把你們辦了。”公安局長對著負責胡建軍案子的警察大吼。
時任刑偵大隊副隊長的郭孝勇站了出來,對局長說:
“這人既然是個硬茬子,硬的不行可以來軟的,我們可以找他的軟肋,攻心為上。”
局長臉色慢慢緩和,喃喃道:
“嗯!說說你的想法。要是能行,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不過醜化說在前頭,幹好了一切好說,要是幹不好!哼哼!”
郭孝勇回答:“這個胡建軍家庭條件不好,從小沒了父親,由母親拉扯長大,別看他殺人越貨,可是卻很有孝心,我們可以找來他的母親,以此為突破口,我敢保證,不出一天,他必然什麼都說。”
如郭孝勇所說的一樣,胡建軍的確是個孝子,在拘留室裡,夜深人靜時,這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哭過不止一次,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中國人永遠無法擺脫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