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塊,
聲音乾脆利落,語氣不帶任何情緒,收銀員也沒抬頭看他,
對方說完把左手一抬,從頭上的臺架中輕車熟路的摸出一包紅雙喜,沒有絲毫誤差的遞到櫃檯上,
正對著吳囚輝的方向,而且途中,對方依舊沒有看他一眼。
吳囚輝沒有接,也沒有掏錢,平靜的靠在收銀臺上,原來收銀員正在看電影,那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
嘴唇微微上翹,盯著手機螢幕正淺淺一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本是在校園裡唸書的大好時光,而對方卻在這裡看店,怪不得那麼無視一切。
在吳囚輝盯著看女孩的這瞬間,一絲憤怒從女孩遞煙的這她只小手上首先表現了出來,先是手上青筋鼓起,然後是牙關咬了一下。
至於眼睛,那是最不會欺騙主人的器官,眼睛是情緒的放大鏡和先鋒官,從吳囚輝這角度雖看不出女孩眼神的變化,
但吳囚輝想,女孩眼睛中一定閃過不滿和嫌棄,
女孩右耳配帶著一個藍芽耳機,藍光在散散發亮,這玩意比耳花好看多了。
可能是感覺到顧客久久沒有接過煙,或許是手痠了,亦或是女孩感覺到了什麼異樣!
她終於捨得抬起頭,而那表情,吳囚輝想換做任何人,都註定無法輕易忘卻。
只見她癟著嘴,眉頭微皺,牙關緊扣。
酒窩因為她的嘴唇略微傾斜而若隱若現,兩頰紅暈,緩緩抬起頭時,也不忘用右手輕輕撩發,抬紋頭卻是絲毫不見。
她明明是憤怒的樣子,可是在吳囚輝看來卻是那麼的柔情可愛。
她緩緩抬頭的瞬間,五a級的自然風景正在鳳塘村悄然生成。而吳囚輝便是見證者。
不過,當她看到吳囚輝那瞬間,一副我見猶憐的生氣模樣頓時轉怒為喜,化愁為笑,於是吳囚輝便捱了她一巴掌,
“你要死啊!吳囚輝。”
千言萬語也好,無法表達也罷,抑或是不知從哪說起也有可能。
總之是一切總總都集中在這句“你要死啊”的話中。
“回家不給說聲就算了,還故意嚇我,你什麼時候來的。”
“回來有三四天了,”
吳囚輝摸著胸膛。
“看什麼電影,那麼入迷。也不怕人家把你給偷走?”
吳囚輝忙岔開話題。
“能看什麼,無聊死了,綜藝節目唄!我?我還沒這堆商品值錢,偷回去還要養我,誰會做這賠本的買賣。”
“彩瑛,你這倒是過得挺瀟灑的,自己當起了店老闆不說,就連售貨員也省了。”
“女孩的全名,叫楊彩瑛。”
“不過,你這收銀員兼職可太不稱職,偷人我倒是不敢,要是我悄悄拿走了什麼東西,你能知道?照這樣下去,我看你家這便利店可就前途未卜了。”
“我自己還一片迷茫!哪管這店是死是活,”
“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補習了,我都佩服我自己這半年是怎麼守著這破店熬過來的。”
“還有機會,明年可以重新補習,以後見到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叫我一聲師哥啦。”
“好師妹!”
“滾吧你!我剛才也就那麼說說,我早就認識清楚了,我根本就不適合走讀書這條路,比起重新踏進校園,我還不如守在這裡虛度光陰看店呢!”
“我是想出去闖一闖,可是我媽身體不好,前不久剛住院回來,我得等她慢慢養好身體,那時候再安安心心的出去看看。”
楊彩瑛似乎一臉期待,又有些迷茫。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忘了,你給訂的三不談嗎?今天都談了兩次了。”
“回到家怎麼連原則都沒有了?哎!看來家這東西,還真不能長待,你這麼一個仙女,保不準過段時間就會被“家”與生活的“柴米油鹽”磨鍊成一個大媽咯!”
吳囚輝挑逗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