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輛車賓士而去,李歪松長長的出了口氣,吳囚輝李則細細打量著一轟而散的人群,
“歪松,你看這麼多人,有什麼想法?”
“呃?堪比紅白喜事,應該每家都有代表來了。”
吳囚輝苦笑無語。
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
“別戀戀不捨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走茶涼哪天沒有上演,只不過是你有沒有趕上而已!”
“還有點不敢相信,村長就這麼死了,做人做到村長這種地步,也算是值了,生前村裡哪個對他不怕不敬?死了還有這麼多人來送他!”
“你們說以後我們村是否算徹底解放了?可不是嘛!以前逢年過節哪家不給村長送禮,哪個沒有被他明裡暗裡的壓榨過,大家邊走邊說,你一言我一語的!”
“死了的人沒什麼,活著的人才受罪呢!我倒是很期待做法事時的場景。”
大家高談闊論,毫不顧忌。
在眾人身後,是吳囚輝和李歪松,
再之後,老婦人在攙扶下緩步前行,譚本琴則在最後面,婀娜而走,四人誰也沒說話。
一路無話……
“先說一下你發現屍體的事吧!”
來到李歪松家門口,吳囚輝有些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原來真如吳囚輝所猜,真的是李歪松發現屍體並且他還報警了!而且更巧的是,李歪松今天還帶了一把鐮刀。
帶什麼不好,非得帶鐮刀,帶一根收火棍也可以啊,真以為自己是黑色死神,負責收割生命?
更巧的是今天這個死神,他還真如願以償的當上了,不然真對不起他的鐮刀,
不過李歪松經常帶鐮刀,這對於鳳塘村的人來說並不稀奇,就像老人帶煙桿,乞丐端著要飯碗一樣見怪不怪。
這還要從他餵養的蜜蜂說起,蜂巢就在村尾經過庫房)人比較少的山坡上,因為退耕還林,所以為蜜蜂採蜜提供了絕佳的地利條件,但是遍地野花開的同時也帶來了荊棘密佈的麻煩。
所以李歪松每次去都會帶上鐮刀,頗有單刀赴會披荊斬棘的氣概。
無論是鮮花攔路還是牛糞硌腳,最後的結局無外乎是“鮮花折斷而不情願的被迫插在乾癟的牛糞上,
或者鮮花躺在牛糞懷裡,吸取養分等待明年從頭再來。為何有牛糞呢,因為蜂巢多由動物糞便做成,而且山坡上偶爾有鄰村的放牛娃)
咕咕嚕,咕嚕嚕……
“先弄點東西吃吧!歪松!做你拿手的飯菜,我可是好久沒開葷了。”
吳囚輝邊吞口水邊催促道。
趁李歪松做飯之時,他則四處漫遊,推開側門,
家徒四壁莫過於此,地上一堆老冬瓜圍著一堆土豆,一個背篼,一把鋤頭,一個撮箕,排列得整整齊齊。牆壁上還掛著兩把並排的鐮刀,吳囚輝看了足足二十分鐘。
他問:
“歪松,你說你這偌大的三大間屋子,一個人住的過來嗎?而且在我看來,缺少了一樣東西!”
李歪松答:
“是缺少一個女主人嗎?”
“曾經你是有過,不過她已經走了,這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