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誰會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呢,手指無意識緊捏著腰帶,席墨指尖泛起了白。
娘子會不會嫌棄他。
他緊張到了極點,就像白狼差點咬斷他脖子的那一刻,心頭狂跳。
就在忍不住想要逃避,率先走出去時,身後傳來俞拂緹的聲音。
“席墨墨,那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就是個商人?你還是北國的國師,你把我帶回去,北國看不上我的人,得有一大堆吧,那時候你會拋棄我嗎?”
席墨立刻轉頭,走近兩步彎腰抱住了她,語氣焦急,“說的什麼傻話,誰看不上你,商人怎麼了,你還要多好。誰看不上你,我活剮了他。”
他眼中浮出一抹狠戾,不復撒嬌時的委屈,似是著急讓她明白,在他心裡,她已經千好萬好,不再需要有其他的附加值。
俞拂緹突然明白了,這隻小綿羊是在特定環境下才會是綿羊,其餘時候都是狼。
腰上的手越收越緊,像是要把他們合二為一,俞拂緹沒有推開他,而是在他背後輕拍著,輕聲細語:“我逗你呢,我只是想告訴你,席墨,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跟其他的沒有關係。你的事情,你願意告訴我的,我都會樂意聽,我也想知道。但是每個人總有不能說的秘密,你有你的空間,你想說的時候,我會聽。你不想說的時候,我們可以找其他能說的事說。”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國師,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任誰都不會想到,對方竟然是為年輕俊彥。
可是席墨年紀輕輕,就已經高居國師之位,並且從之前他與北國軍隊之間的互動,可以看得出,北國軍對他十分信服,如果不是他自身有能力,這些焉能做得到。
想要有這些能力,又豈是光憑天賦就能擁有的。
他吃過多少苦,她還沒有機會去了解,但是誰的成功都不是風吹來的,這是常識。
聽到她的肯定,席墨這才放鬆下來,十七歲前只要不是祭拜日,他都出不了國師府,十七歲後他離開國師府,去御獸谷參加試煉。
回來之後,殘廢了兩年。
換來了世俗的權利,可以有地位、有權勢,最重要的是可以動凡心了。
養好了身體,他成了國師府最年輕的國師候選人。
五年後,二十四歲,當上了北國第二十七代國師。
今年,他二十七歲,前幾天剛滿的二十七。
二十多年,他不曾好好了解過外面的世界。
他一直在等她,可他不知道,自見到她那刻起,心頭湧起的不只是高興,還有悄然而生的害怕和自卑。
她見過那麼多,他什麼都沒見過。
她會喜歡他嗎。
“是你說的,喜歡我。”席墨深深吸了口氣,連同她頭頂的髮香一起捲入鼻腔,“那我就信了,你要一直喜歡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嫌棄我。”
“我會好好學習,慢慢變好,二師父說我腦子靈活,學什麼都快。你要等著我,我很快就能學會外面的這些的。聽到了嗎?”
最後半句,席墨佯裝霸道,但是這話就在俞拂緹耳邊,連他語氣裡的顫抖她都捕捉到了,這假裝出來的霸道,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過,他們之間,也不需要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