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五六歲,但是隱約知道為什麼家裡人要賣了他,更知道那些把他們關在黑屋子裡的人,要讓他們去做很危險的事。
面前的這個姐姐可以殺了那些壞人,但不一定能解決接下來他們該去哪的問題。
親人都賣了他們,陌生人還能收留他們不成。
無音正和小胖子說話,那頭俞拂緹幾人手起刀落,劍影沖天,四字殺手全都斃命。
精瘦男子一人試圖順著夜色逃跑,被無淵抓住丟了回來。
“你們,你們,咳”精瘦男咳了一口血,“你們欺人太甚,真當我三兆沒人了嗎?”
“不是當你三兆沒人,是你有多少我殺多殺。”俞拂緹眼神冰冷,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不撞上她她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管誰誰誰,但是既然敢主動刺殺,就要有被人殺絕的覺悟。
精瘦男當即又被氣吐了口血,連道三聲好,朝東南角吼道:“老祖宗,你還不出來,真的要看三兆被滅嗎?”
“薩—”
“轟隆隆”
地表一陣晃動,俞拂緹幾人忙閃身護住站不穩的孩子,精瘦男人被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拎起來丟到了高臺之上。
蒼老的人影擋在臺前,一手探出,指甲長如鷹爪,將一具屍體吸到了手裡,一口咬在脖子上,瞬間滿口血色。
“就是你們殺了我的飼料的?”蒼老的老頭舔舐著手指,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味血的味道。
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只有小孩被嚇哭的聲音。
“不說話?哈哈哈,行。乖獸,吃了他們。”老頭一聲令下,一頭巨獸破土而出。
俞拂緹凝視望去,警鈴大作,這巨獸竟然跟東海怪山爬出來的那些,有些類似。
只不過眼前這隻,體型明顯小了一圈,與東海那些比起來,頂多算是幼崽。
只是,這裡為什麼也有這樣的巨獸?
情況緊急,來不及深究這些,俞拂緹提刀衝了上去。
東海怪山,崖底的怪僧,攜劍封海的魚僧。
種種記憶不斷的在眼前閃過,是悲憤自己跌落如此境界,只能靠別人捨命相救,還是後悔沒能叫那人一聲師父。
早已交織不清。
“你們都退後。”
俞拂緹一聲喝下,無玉抬手攔住了其餘幾人。
他知道她一直把那件事放在了心裡,自從離開東海之後,她再未提過此事。
可他知道,在海邊,她的酒為那人而喝,魚為那人而烤。
看到這形似東海怪獸的怪物,她怎能不想起封海的僧人。
驚天氣勢拔地而起,陣陣罡風如龍捲一般,刀起,刀落。
所過之處,裂地三尺。
刀已回鞘。
那道青色身影就拿要如閃電一般到了怪物身後,龐然巨物則如同被定住一般,片刻後轟然倒地。
“啊——你竟然殺了我的乖獸,賤女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滿臉褶皺的老頭怒髮衝冠,一雙鷹爪凝聚,直直向俞拂緹掐去,似乎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為死去的怪獸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