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到了碧落,暫時不會有危險,朱華便將錦城裡的幾隻都放了出來。
江千雪不肯出來,一來她還在生氣朱華將她困在錦城;二來她和江陵之間的關係可謂是水深火熱,她覺得江陵大概不會想看到她,正好她也不想見到江陵。
生氣的當然不止江千雪一人,赤煉、霜天雖然對朱華之前的所作所為很不贊同,但自認沒有生氣的資格暫且不說,蕭華就不一樣了,從錦城出來後就一直沒給過朱華好臉『色』,或者說,他直接無視了朱華的道歉以及討好。
至於林洛,出來以後見竟然到了碧落,馬上將之前心裡的那點擔憂拋之腦後,興致勃勃的要帶著朱華去參觀碧落。
朱華自然沒有異議,他們一行人和妖魔再加上阿靖,在林洛的帶領下,欣賞著碧落的風景。
碧落的建築群錯落有致,最高的那座宮殿是江陵的住處,朱華的閣樓緊挨著那座宮殿,幾乎是持平的高度。他們父女的住處要遠遠高於其他妖魔的住處,被底下的亭臺樓閣環繞,眾星捧月的格局。
值得一提的是,朱華的那座比同等體積的金山還要值錢的宮殿,江陵取名為長樂,與六百年前南蕭皇宮蕭瓔珞的長樂宮同名。
長樂宮的豪華,蕭華他們從錦城出來,只要是識貨的,有眼力的,都是嘴角抽搐,言語不能。
出了長樂宮,眾人齊齊鬆了口氣,說實話,在裡面他們連呼吸都壓抑著。林洛帶著他們依次逛下去,沿途碰到妖魔,全都對朱華躬身行禮,然後淡然退開,不圍觀亦不搭訕。
“齊宣,你說,螢兒能在碧落待多久?”碧落最高處的那座閣樓上,江陵看著下面朱華的身影,笑著問身後的齊宣。
“屬下不知!”齊宣垂首站在江陵身後,視線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是不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我讓阿靖保護螢兒而不是你?”雖然沒有回頭,但江陵能夠想象齊宣此刻臉上的隱忍。
“不敢!”齊宣沉聲說。
“是不敢啊——”江陵故意拖長了聲調,是‘不敢’,而不是‘不是’,意思就是其實很不滿但是不敢表現出來麼?
“齊宣,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江陵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都可稱得上是幸災樂禍,而且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齊宣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努力剋制著自己,就連指甲刺進了手掌血流不止他都沒有發覺。
“齊宣,你覺得西崑崙的那位不死鳳凰如何?”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江陵臉上笑意更深,換了個話題。
“屬下對那位大人並不瞭解。”
“也是,你還太小了。鳳凰他,可是自混沌初開就誕生的、最古老的神明之一,實力深不可測。”江陵感嘆。
“他對公主殿下——”這才是齊宣所關心的。鳳凰今日表現的太過幼稚,因此齊宣也把不准他對朱華的心意是一如當初還是已經改變。
“真真假假,誰知道呢,只是螢兒大概又要難過了。”江陵意味深長的說。
齊宣心中一痛,他想到了自己。他對朱華的愛戀,大概永遠都不能讓朱華知曉,只能讓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爛在心底。
“有客人到了,去迎接我們的貴客吧。”察覺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靈壓,江陵直接出現在碧落的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