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片空地後的那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是怎麼回事?那琉璃瓦、黃金屋又是怎麼回事?
一牆之隔,那頭還是高樓大廈,這邊已經換成朱門深院,南離之主江千雪果然惡趣味的很,怕是極度無聊的人才會做這樣的事吧?
但是也可以想象,神明都擁有漫長的生命,無聊之下做出什麼都不奇怪的。
腳下這一塊突兀的空場地與那邊界碑下的土地一樣,已經被無數鮮血染紅,朱華現在已經完全知道這裡為什麼會這麼噁心,她以最快的速度衝出空地,穿過一座石拱橋,站在了古香古『色』的大街上。雖然這寂靜古樸的大街上也乾淨不了多少,但起碼沒有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是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幽香。
一片詭異的安靜,但可以感應到這偽裝平靜下蠢蠢欲動的氣息,然而既然沒有妖魔擋道,他們兩人也便像是沒察覺一般自走他們的路,反正路還長著,總是會有妖魔忍不住跳出來的。
“為什麼南離的天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一成不變,難道這也是幻象?”抬頭看天,還是一貧如洗的天空,太陽也一直掛在那個位置像是根本就沒動過一樣。朱華想起來南離一個月,卻從未見過南離的黑夜,忍不住問。
“南離沒有黑夜。”蕭華卻是早已習慣這裡永遠的白天。
“為什麼?又是南離之主的惡趣味?”之前朱華只以為自己每次有意識時都是白天,沒有多想,但這半天她可沒打坐修煉或者失去意識。她一直都有注意,這天『色』可沒有半分變化。
“江千雪討厭夜晚,所以南離沒有黑夜。南離上方被錦城結界籠罩,日光和月光根本照『射』不進來,你所看到的那顆太陽,其實是一隻火鴉。”
朱華嘴角抽了抽,果然真相神馬的都很打擊人。原來南離就好像是愛麗絲的幻境,所有的妖魔包括他們都是在陪著江千雪玩過家家的遊戲,她就是這裡的神,主宰一切,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還只是神女就擁有這樣的力量,那真正的神明又該是怎樣?化滄海為桑田、一念花開一念毀世?
心情莫名變的很差,朱華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迫切的希望有那隻不長眼的妖魔此時能夠跳出來讓她好好發洩發洩。
很快,她就如願以償。畢竟兩個人類大搖大擺行走在屬於妖魔的世界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種挑釁,更何況人類的血肉之軀對妖魔來說是最美味不過的食物。
朱華他們剛走過一座朱漆大門的府邸,勁風襲來,十幾個長相各異的生物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直撲朱華兩人。妖魔雖多,出手時卻絲毫不混『亂』,封住了朱華兩人所有的退路,可見這些妖魔經常一起合作。
蕭華腳尖點地,身影扶搖直上,踹開了頭頂一隻飛禽,很自覺的飛出了妖魔的包圍圈,落到了街道旁住宅的屋頂上。
朱華也一個翻身,躲開了襲來的勁氣和利爪,手一伸,握住卻邪劍,和那些襲擊他們的妖魔鬥在了一起。
蕭華站在屋簷上也不得清淨,同樣有妖魔對他出手,兩人各自為戰。
就像九天曾說過的,朱華雖為人類,卻沒有一般人類的悲憫之心,天生適合殺戮。比如現在,這些妖魔實力也就結丹初期左右,完全不是朱華的對手,但她劍之所至,沒有半分猶豫,很快,圍攻她的妖魔悉數都死在卻邪劍下。
蕭華也早解決了他的對手,見狀從房頂下來,兩人繼續前行。
那一路上,不斷有妖魔從房子上、角落裡各種地方冒出來,各種偷襲,等到終於走到街道盡頭時,朱華覺得手都砍酸了,真可謂是步步血路。
街道的盡頭是個三岔路口,通往三個未知的方向,朱華已經完全失去方向感,於是停了下來,捧著卻邪劍發愁。
不得不說,卻邪劍不愧為神器,結丹期以下的妖魔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就算是結丹期,也承受不住它第二劍。但它實在是太給力了,朱華拿著它一路殺過來,除了躲避攻擊的時候用上青雲步,其它根本不需要什麼招式,對敵經驗什麼的久更不用說,毫無長進。
“護主的神兵我也不是沒見過,但是護主護到這個地步的,普天之下就數它了!”心知肚明朱華為何會一臉苦大深仇的模樣,九天忍不住出言嘲諷。
他看了一路,也感嘆了一路,實在不知那卻邪到底是在幫朱華還是在害她。
許是聽懂了九天的奚落,卻邪劍瞬間掙脫了朱華的掌控,一劍斬向趴在朱華肩膀上的九天。
朱華下意識的想避開,奈何這一劍速度太快,根本不容她閃躲。不過她的擔心顯然也是多餘,電光火石之間,九天的爪子抓住了卻邪劍的劍刃,然後朱華只覺得耳邊一陣疾風,肩膀上的重量沒有了。她轉身看過去,身後九天已經落在地上,四隻爪子死死捉住不斷掙扎著的卻邪劍。
看到這一幕,不知怎的,朱華很想笑。不過她也知道,她若是在這個時候笑場的話,九天一定會炸『毛』,而且看這個情形,卻邪也許也會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