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朱華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半天呆。昨天晚上竟然一夜好眠,沒有做任何夢。
做夢?她是應該夢見什麼嗎?
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忘記了什麼?
“阿華,再發呆你上班就要遲到了!”歡歡提醒她。
算了,不想了,再怎麼想生活也還是要繼續下去。
去上班的路上,到處都聽的到有人在討論石橋村西衚衕的坍塌事故。人們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各種原因連被外星人的飛碟攻擊的說法都出來了,眾說紛紜。果真是無知的人最幸福啊,朱華也寧願自己無知。
辦公室今天來了一個新人,是一個長的挺秀氣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很喜歡笑,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面板很白皙。看著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據他自我介紹說已經有二十三了。同樣是二十三歲的人,她看起來足以做他媽。唉,怎一個嫉妒了得!
老大將新人交給她帶,嫉妒的那兩『色』女牙咬咬,當然是欣然同意。有帥哥當徒弟,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額,她在想什麼!
看著她那個叫江晨的徒弟發呆,大概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刺激的她神經太敏感,她總覺得江晨很不簡單,但到底哪裡不簡單,她又說不上來。
她的『性』格,註定不會是一個很親切的人,這樣的人,當然看別人也不會覺得親切。像林洛那樣生『性』單純無害的小妖怪又很可愛,才會是例外。可為何她看著江晨也會覺得很親切,而且這親切還與她看林洛的感覺不同,似乎她與他之間有什麼羈絆似的。
“不會是什麼狗血的一見鍾情吧,雖然這個人是很帥了,可是帥哥我見的多了,也不見得對別人一見鍾情。”她喃喃著,百思不得其解。
“師傅,你在說什麼?”看起來溫和乖巧的徒弟問。
“沒什麼,沒什麼!”她終於能夠收回注視他的目光,貌似這樣看著別人也是很不禮貌的。
江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是朱華教了他兩個小時的體會。
無論跟他講什麼,一遍就懂了。接受能力強且記憶力超好,不說過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這樣的徒弟很省心,沒一會兒,她就把工作的資料扔給他讓他自己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她發現,江晨不僅聰明,似乎還博學多才,涉獵很廣。她無論和他聊什麼,五行八卦、鬼怪神仙傳說,他都能說上一說。就連《九州志》,他也有看過,要知道一般人是絕不會看那種書的。這個發現讓朱華莫名欣喜,如果這世上真有所謂的知音的話,那江晨大概可以算是她的知音。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話題已經由西衚衕坍塌扯到這兩天附件發生的幾樁人命案。
聽著隔壁那桌人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命案現場的慘狀,她那幾個同事也來了興致,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朱華只是悶頭吃飯,時不時附和幾句“恩”、“是啊”什麼的。
“華姐也發表一下你的高見啊,最近這幾天怎麼這麼沉默,莫不是失戀了?”同事裡唯一的男生何傑突然打趣道。
她們部門基本上都是女生,近百來號人裡男『性』只有四個,有一個還是中年大叔,不過剩下的三個倒是都長的不錯。
何傑可以用小白臉來形容,面目清秀,面板比一般女生還要好,嫉妒的另外兩個女的總是吃他豆腐。他比朱華早來這個公司,不過年紀比她小,所以也叫她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