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拿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眼神裡卻充滿了笑意,“你這個懶蝦米,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傢伙。雖然你很討厭,但還挺會說話的。”
“口口聲聲的你只在乎她,實際上你是怕別人不在乎你”,我頓了頓,“你可以騙自己,可你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她。有些人是為喜歡孤冷而生出離心,還有人是因為怕孤冷而生出離心,你是後者。等將來你學會愛自己了,你會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那時也許你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美麗女人。”
“孤冷……”,她看看我,“那你呢?是喜歡孤冷還是怕孤冷?”
“如果一個人喜歡孤冷了,那孤冷就成了一種難得的安靜,也就不叫孤冷了”,我頓了頓,“如今我的人生,不孤獨了,也不冷了,但是對寧靜的喜歡是我與生俱來的。你不是說你是天界來的麼?天界之人來娑婆世界一定會帶兩樣東西來,缺一樣都不能說是來自天界。”
“是什麼?”她趕緊問。
“不告訴你”,我一笑。
“你怎麼這樣!”
我舉起酒杯,“因為機緣不到,不可言說,來吧美女,乾杯!”
那一晚,我睡的很沉,恍惚中感覺她坐到了我的床上,僅僅是坐了一會,什麼也沒發生。
第二天上午,我們一早就來到了天都山。
當地人把這山叫做西山,山上有一座石窟,是佛道儒三家融合一體的宗教聖地。程睿兒對這裡很熟悉,所以我們用不著請導遊。沿著山路盤山而行,她一邊給我介紹著這裡的風景,一邊講述這裡的歷史。
據說西夏王元昊曾在這裡修建避暑離宮,並在附近大建寺廟。西夏王朝信奉佛教,佛法在這裡非常興盛。她說當初這裡也是一個佛教聖地,後來連年戰亂,寺廟大多毀掉了。大躍進的時候,這裡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至今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你對這裡的歷史還挺熟悉”,我說。
“常來,常聽,自然熟”,她一指前面,“瞧,那就是龍王殿,那殿下有龍王池,水可好了,咱們去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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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鄉隨俗,前面帶路”,我不由得想起了付楠,論這導遊的本事程睿兒遠不如她。付楠是那種不管跟你去哪,她都可以讓你隨時開心起來的女孩子。如今這丫頭也嫁為人婦,在家相夫教子了。他老公是龍家旗下一家公司的負責人,我和龍紫媛給他們做的媒人。
“蝦米,你要不要進去拜一拜?”
“以後吧,這次是辦事來的”,我擦擦汗,“你那天不是說不信歷史信野史麼?這裡可有野史?”
“那我不清楚,不過我第一次來到時候,在這裡落淚了”,她神情凝重起來,“覺得很熟悉,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我前世應該來過這裡,那時這裡不是這樣的。”
“難道你是元昊的女兒?”我停下腳步。
她看看我,“不知道,反正我那一世的父親是西夏王,是不是他我不清楚。”
我沒再說下去,說下去又是無謂的爭執。我對西夏的歷史不是很瞭解,但是印象中覺得,西夏的國王大部分都很羸弱。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敢於親自率大軍討伐天都王的,應該只有兩個人,李德明和他的兒子李元昊。但李德明時沒有過建國,這麼說來就只剩下了李元昊。元昊在位十年,因為搶自己的兒媳婦做王后被太子寧令哥所殺,死時才四十多歲。程睿兒說她前世是西夏公主,十六歲許配給天都王的兒子,幾年後就爆發了那場大戰。而且只有皇帝才能封王,西夏的第一位皇帝就是元昊……
看似挺合理,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我也說不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正史和野史矛盾的地方。程睿兒不會在意合不合理,因為她認定了這就是事實。就像大部分中國人認定了楊家將的存在是一樣的,中國人有歷史,可中國人更信野史。
喝了點龍王池裡的水,的確甘洌非常,十分可口。休息片刻,程睿兒想繼續帶我轉轉別的地方,我拉住了她,“哪也不去了,就在這等那老道。”
“守株待兔?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我覺得他會在這附近出現,咱們等著就是了”,我看看她,“要不這樣,我自己在這等,你去別處轉轉,發現老道就趕緊回來通知我。”
“你就說你犯懶不就得了”,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