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他對這份刻在骨子裡的理智,感到厭惡。
待忠勇公面色不豫的離開,景元帝擱下茶盞,一雙銳利的眼眸盯著他,口吻倒相當輕鬆:
“是否要重新選擇一位,做側妃?”
俊美的君王不露聲色,唯有自個兒清楚,一隻柔荑探進衣袍下襬,正洩憤似得掐著大腿外側不松。
嘖,這女人,可真狠。
“不用。”他心不在焉的回。
正妃本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既然……那,就這樣吧。
“好,兩個月後,舉行大婚。”
“是,父皇。”
似乎未察覺兒子的煩躁,景元帝下了定論後,又問道:
“松江府的案子,處理得如何了?”
“兒臣……立刻去辦。”
走得遠了,聽見母后在身後嗚嗚咽咽:
“怎麼會這樣……那不是我的小包子……小時候明明很可愛的,怪你……都怪你……”
隨後,是帝王的輕哄:
“朕的錯,別哭了,乖……”
其實,不太理解,為何威嚴的父皇,在與母后獨處時,彷彿換了一個人。
成大事者,不應拘泥於小情小愛。
更不應讓女人,掌控情緒。
從小,他就高人一等。
太傅們誇獎穎悟絕倫,過目不忘。
武師們稱讚骨骼善武,資質極佳。
幾乎不曾嘗過失敗的滋味。
他的自尊,亦不允許發生那樣的事。
所以,這次意外波折,很快會過去。
他,是這麼堅定認為的。
然而,一切都亂了。
在書房,目光總不由自主的飄向窗臺。
往年,只要她來,那裡經常會悄悄擺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