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他抬頭,二樓扶欄處空蕩蕩的,唯有樓角的燈籠在隨風招搖。
多年前那一句句“喜歡你”,迴盪於耳畔。
原來,故地重遊,是這種感覺。
有點甜,有點酸澀,重要的是,曾經的那個人,還在身邊。
“舅舅,下次去京城,記得帶上小白。”
小太子揉了揉小白狗的腦袋,認真道。
“好,舅舅記住啦。”柳衛應諾。
上馬,策韁,一行人再次出發。
目送著徐徐遠去的背影,柳縣令惴惴不安道:
“娘子,你說……表妹是不是從宮裡逃出來的?難道……”
薛氏豎著青蔥玉指點上夫君的額頭:“別胡思亂想了,就憑皇上帶著太子輕裝追到此處,斷不可能出現任何委屈皇后的事,連帝王尚如此情深,你啊,學著點罷。”
“是是,娘子你慢些。”大掌撫上隆起的肚腹,“今兒感覺如何?”
“還行,唔,想吃豆花。”
“好嘍,為夫立即去買!”
四王府留兩日,陽城留兩日,他琢磨著,這後梁千里迢迢,好歹能待上四五天吧?
“一天?”
饒是再沉穩冷靜的性子,也抗不住這等噩耗,他面色陰沉。
姬雲端坐寬椅,前傾著身子,一邊與蹣跚學步的兒子玩拋球遊戲,一邊漫不經心道:
“收到密信的時候,皇后早就走了,本王亦無能為力啊。”
所謂的拋球遊戲,就是雲國主扔,小世子撿。
父子倆挺有默契,你來我往,玩得不亦樂乎。
“嘻嘻……”
一歲多的小童追著布球,踉踉蹌蹌。
忽地,那球滾到一個人的腳下,姬晁揚起小臉,眨著肖似母親的冷清眸子,綻開一抹親和笑靨。
“哥,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