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整齊的巡邏兵自前方而來,軟甲摩擦出陣陣喀嚓聲,令她頓覺心煩意燥。
腳步一轉,決定捨棄小徑,從一頂頂氈帳間穿過。
人們均在廣場歡歌笑語,帳內無光,黑黢黢一片。
柔荑撫上小腹,輕輕的吁了口氣。
有孩子相伴,涼涼夜色倒也沒那麼難熬。
然而,這口氣未喘得勻,倏地一隻大手探來,緊緊捂住口,另一手攬過腰身,直接將她拖入更暗的隱秘處。
驚恐的瞪大眼,她感覺到對方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他是誰?想做什麼!
一下子,所有不好的猜測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正巧,那列巡邏兵挑著燈籠打不遠處經過,澄黃的光影轉瞬即逝,但足夠讓她看清男人的長相。
冷清的眉目,狹長的雙眸,那位抓到她偷窺的克烈族人!
不,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對他無意啊,只是被相似的身形吸引而已!
一邊慌亂推拒著男人過分靠近的胸膛,一邊嗚嗚咽咽試圖解釋。
可一切掙扎宛如蚍蜉撼樹,男人的鉗制極其有技巧,並不曾弄疼她,卻無法挪動半分。
她急得幾乎崩潰。
這一個多月來,險受侵犯,與梟陽王周旋,費盡心思確診有孕……一樁樁事情,接踵而至。
她從不敢鬆懈,豎起全部的戒心與防備。
事實上,早就累得快承受不住。
夜深人靜時,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不在,必須堅強。
她並非依附的菟絲花,而是可以比肩同行的女人。
為何,老天不放過她,要再遭劫難?
兩行清淚無聲滑落,濡溼了捂唇的掌心。
男人似燙到般怔了下。
巡邏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