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者顯然是個不服軟的,很快頂撞回去:
“破罈子這麼重,女人哪裡搬得動!”
語意刁蠻傲氣,她相當熟悉。
果然,蘇湘菱的身影出現在帳外,與初來時已然不同。
頭髮編成一條長辮垂於腦後,穿著一身粗布的衣袍,原本還算清麗的嬌顏略微黯淡。
若說有什麼沒變的地方,便是那滿臉的怨恨。
託婭瞥了一眼,有些無奈:“又是她,其實我帳中的嬤嬤為人挺和善的,哪怕最卑微的奴隸,只要老實幹活兒,日子並不難過,可這女人總不安分,脾氣差,成天琢磨著偷懶耍賴,唉,再管教不了,只能送去諾敏那邊了。”
候在一旁的侍女脆聲道:“族裡誰不知您心善,以那女人的所作所為,落到諾敏夫人手裡,不死也得褪層皮。”
“撿起來,快走。”老嬤嬤催促著。
不情不願的將碎片攬進懷裡,蘇湘菱一轉身,與帳內之人打了個照面。
剎那間,目光如淬了毒的刃,直直射去。
蘇迎春相信,如果不是懾於門外的侍衛們,四妹早就衝進來了。
淪落至此,並沒有任何反省,本性終究難移。
這一幕令二夫人覺得詫異,恍然想起:“啊,你們……是一同來的族人吧?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命嬤嬤……”
“不用。”她垂下眸,繼續手中的針線活,“我沒有那種出賣國家的族人。”
託婭倍感不解:“既是如此,為何一副……”
“我對不起她的表情?”笑了笑,收口打結,把空布袋交給查娜。
小姑娘滑下炕,蹦蹦跳跳的往帳外跑去。
“是啊。”哪有做錯事的,能這般理直氣壯,難道不應該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嗎。
“因為在她心裡,自己是完美的,只恨別人沒有乖乖被她利用,任憑她踩著登上高位。”
“天哪。”託婭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