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微風帶著絲絲燥熱,她由於剛發過虛汗,肌膚倒有些涼。
偎依在他溫熱的懷裡,舒適得昏昏欲睡。
迷濛的覷著他緊繃的下頜,堅毅的俊顏,心裡既甜又苦澀。
她的殿下,怎麼能這麼好。
可這個男人,不僅是她的,更是全天下的。
為什麼……她明明很努力了,老天還要開如此大的玩笑?
為什麼……
水漬悄悄濡溼了他的衣襟,她蜷縮著闔上眼,耳畔隱約傳來低沉的嗓音:
“別多想,睡吧。”
逼淤積的方子停了,後院的藥爐子暫時未撤,因為景元帝覺得他的皇后熬了一個多月的痛楚,傷到氣血,得補一補。
於是,滋補的方子繼續煎了起來。
“娘娘。”珠夏端著瓷碗入內。
她看著書信,頭也不抬:“嗯,擱著吧。”
珠夏躊躇道:“涼了沒效果,之前那麼難喝的藥您都面不改色,這方子皇上親自嘗過,特意加了花蜜,為何總是推脫呢?”
能一樣麼,之前是抱著期盼,強硬下嚥,而這一碗可有可無的,連著補了好幾天,滋味再好,也厭了啊。
“這種時候,對娘娘就不能心慈手軟。”一道清瘦的身影踏入內殿。
“夢主事。”
夢槐一本正經的交代:“珠夏,你要記住,對娘娘確要敬重,但遇到某些情形,適當的越逾,必不可少,管得嚴了,皇上反而有賞。”
她哭笑不得:“夢槐,胡言亂語什麼呢。”
“奴婢這叫盡心盡責。”說罷,將瓷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她無奈接過,一飲而盡。
珠夏捂著嘴偷笑:“是,夢主事。”
收拾妥空碗,珠夏掩門離去,留下那對認識多年的主僕,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