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太醫說,你這腿,並非不能根治。”
她按照以往敷藥的穴位,熟練的按壓起來。
帶著薄繭的指腹緊貼著他的肌膚,一種不知是疼還是癢的滋味蔓延開。
“那個方法,目前來說,不可行。”
姬維未除,後梁百廢待興,他無法做到好生休養。
她沒再追問,全神貫注以內力催動指力。
不過一刻,沁骨的涼意消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足底升起,直至雙膝。
她緩緩收了勢,剛打算抬袖拭去額際的薄汗,一方乾淨的帕子映入眼底。
俊秀的男子淡淡笑著,執帕的手,如人一般溫潤乾淨。
可她卻露出一絲不悅,稍縱即逝。
“不用了。”
冷淡的拒絕令他不由怔住。
“夢九姑娘,似乎很討厭我。”
她倏地抬眼:“不是……”欲言又止。
他揚著唇,語氣柔和:“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別笑了!”她忽然道,“明明一點也不高興,何必假裝!”
唇角僵住,他的眸色瞬間隱晦難懂。
她自知失言,後退兩步,轉身往門外走,背後傳來幽幽一嘆:
“初時,唯有笑著,會讓皇叔覺得我心中毫無怨恨,活得沒心沒肺。”
“後來,唯有笑著,才能掩蓋心中所思所想,暗中決策帷幄。”
“如同你在尋找一個可以恣意付出熱情的人一般,我也在尋找一個,能夠不用偽裝情緒的人。”
他的嗓音轉為低沉:
“夢九,你找到了嗎?”
她立在原地,垂於身側的手指慢慢蜷起。
那是一雙習武的手,沒有女兒家的細緻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