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間,她聽到些細碎的聲音,猛然驚醒,坐起身望向洞外,一片漆黑,仍是深夜。
扶著微痛的螓首,垂眸,發現不知何時,披風蓋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他穿著單薄,又帶傷。
她抿了抿唇,拎起披風打算還回去。
靠近才覺出幾分不對勁。
昨夜還好好的人,此刻緊閉著眼,臉上暈起不正常的潮紅,似睡非睡,極不安穩。
“皇甫玥。”她喚了好幾聲,卻得不到回應。
“冷……”他皺眉輕喃。
“冷?”她連忙伸手觸碰他的額際,掌心滾燙一片。
糟,定是因為傷口處理不及時,感染髮熱了。
“還說什麼我體弱。”她哼道,“明明也不是鐵打的身子啊。”
想了想,只得先將披風先鋪在地上,然後去喊他:“醒醒,躺下好不好?”
“嗯?”他似乎不明白什麼意思。
“躺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人燒得迷糊,意識還在,他倚靠著她緩緩側臥。
深吸了口氣,她心道反正脫過一次,也不差第二次。
所幸,沒什麼惡化的跡象,但以防萬一,又給上了一次藥。
折騰妥當,她犯愁的望向洞外,盼著天快點亮,他所說的那些來接的人,早點到。
不然再這樣燒下去,也不知會出什麼事了。
用披風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她學著也往火堆裡丟進幾根柴禾。
洞內暖意洋洋,可平日裡威風八面的男人,還在脆弱的喚著“冷”。
是病得更嚴重了嗎?
她急著探向他,指尖剛碰到額,忽地被一隻修長的手緊緊握住。
那手猛然發力,整個人立即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去,狠狠地撞到堅實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