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皺起眉,將她輕輕置於一旁,半撐起身子,“你沒事?”
“沒事啊。”她滿臉不解。
“這是什麼?”他扯了下蓋在兩人身上的東西。
她嘆息:“……被你扯壞的帳幔。”
他一怔:“所以方才其實是在……”
她索性交代清楚:“我口渴,想倒點水喝,結果不小心踢到床邊的凳子,頭髮又勾住帳幔……”
他不自在的動了動:“嗯,我以為……”
“謝謝。”她大概能猜到原因。
人生地不熟的,又剛得知下毒之事,他有所警惕,也是應該的。
“那……”兩人聊了這麼久,他才發覺,此刻的姿勢有多麼……不合禮數。
而且……指尖蹭到一片滑膩,他喉頭一緊。
這時,薄雲正巧散了,月色皎潔,透過窗欞照在榻上,映出她朦朧的身姿。
習武者,眼力頗佳,他垂眸看去,心愛之人正毫無防備的躺著,睜著一雙烏亮的眼眸,無比純真。
他咬了咬牙,嗓音格外暗啞:“你為何……不穿褻衣?”
他的手掌貼著光潔的背,一抬指尖,便能觸及兜衣的繫帶……
“啊,我、我沐浴完有點熱,就……”
饒是一顆心再怎麼固若磐石,可對於他的靠近,卻自然而然的不會排斥。
她真是又懊惱,又痛恨這樣的自己。
慌忙蹬著腿往後退,打算縮排被子裡,卻被扣住腰拖回來,隨即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印上眉心,緩緩下滑直至鼻尖停住。
“你、你……”她一開口,就覺得兩人的氣息撞在一起,深入淺出。
“我並非君子。”他微微分開彼此的距離,幽暗的黑眸盯著那微微顫抖的羽睫,“只是不想你生氣。”
薄唇沒有再往下,而是在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一碰,懸在上方的黑影快速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