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暗五已經放緩了車速,但廂內依然有些晃動。
他側身圈住她,視線無意中落到垂於軟榻的柔荑上。
翻開掌心一看,白嫩的指尖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劃痕,連手腕處也紅紅的。
黑眸刺痛般緊縮,半晌,他低低嘆息一聲,從暗格內取出一瓶藥膏。
仔細塗上透明的藥膏,又俯身輕輕吹了吹,也只有面對熟睡的她,才敢露出全部的情緒來。
“囡囡,這才剛開始,我就心疼了。”他閉了閉眼,“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靠著車廂壁,偏頭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
“囡囡,這些天在殷家,你真的很開心,我好像很久沒見你那樣笑過了,”
“從什麼時候起,你連笑都變得勉強了,我竟然都沒察覺。”
馬車拐了彎,一樹雪白的梨花映入眼簾,紛紛攘攘灑滿了京城的街道,暖風帶起幾片小小的花瓣飄進車內,輕輕落在那白如玉的容顏上,襯得人比花嬌。
他眸色深深,猶豫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吮了下細嫩的唇角,啞聲道:
“別想離開我。”
蘇迎春覺得彷彿置身於一葉扁舟上,搖搖晃晃,恍恍惚惚。
忽然,一陣熟悉的氣息包圍住自己,她迷迷糊糊的做起了夢。
實際上也不是夢,而是心底的一個小秘密,一個支撐她熬過之後五年的秘密。
當時,皇甫玥說要娶她,並且說,什麼都不要想,在蘇府等著出嫁就好。
她懵懵的,其實連什麼是嫁人都不太懂。
也沒人告訴她,為什麼皇甫玥要娶她,好像他一個人就那麼決定了。
因為他的決定,蘇府的人都變得奇怪起來。
父親待她格外的慈愛,大娘的面色也帶著幾分壓抑的客氣。
姐妹們一邊掩著唇笑,一邊捏著嗓子討論些她不明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