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看到我的樣子,連忙按住我,一邊幫我穿鞋子,一邊說道“慢一點兒,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事情還是如此毛毛躁躁的,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我自知理虧,暗暗的衝他做了個鬼臉,忍不住吐槽道“真是越來越老幹部作風了。”
白楊手裡舉著我的另一隻鞋子,眯著眼睛,真像一隻假寐的獅子,雖然面帶微笑,實則是充滿威脅道“你說什麼?!”
看他的樣子大有若是我不說出點兒什麼能夠讓他滿意的話來,他就不會把鞋子還給我,更不會讓我去看周浩的勢頭,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鬼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得和周浩一樣的腹黑了。
所有損他的話在腦海裡轉了一個圈,最後迫於淫威,我不得不選擇了最最違心的話語,道“沒什麼,我說哥哥你真好。”說完為了表示我的真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白楊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兒,道“整天就你能。”雖然如此說,一邊還是很麻利的給我穿鞋子。
剛穿上鞋,我就要跑,“慢點兒。”卻被背後這一句話給嚇得硬生生的拉住了腳步。
我們到周浩的病房前時,大夫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這位大夫的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看到我們便連忙和周阿姨打招呼,“周夫人。”應該是熟人的。
阿姨忙上前說道“又要辛苦劉大夫了。”
“應該的,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白楊到他面前,也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師叔好!”
劉大夫看到白楊,笑道“小楊啊!怎麼還在醫院,今天不忙了?!”
“嗯,今天有些事情就又過來了。”
“這位是?!”這位劉大夫看著我,問道。
白楊聽問,連忙替我答道“周總的未婚妻,舍妹。”
劉大夫顯示出瞭然的神色。
看這情形,這個醫生應當是同白楊的老師是同門師兄弟的,而且極有可能和周家有些淵源的。
我連忙走到醫生面前,有些怯生生的問道“劉大夫,我現在可以進去嗎?!”
我心裡忐忑極了,總怕他給我來一句不行,巴拉巴拉的。
幸虧醫生點點頭,回答道“嗯,但是注意,現在每天只能在裡面呆兩個小時。”
“好。”現在對於我來說,兩小時足夠了,因為實在是來之不易呀!
“你可以和病人說一些他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嘗試著喚醒他,現在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夠嘗試了。”
聽醫生如此講,我點頭答應。
“謝謝醫生。”
“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吧!我先去再給他做個檢查,不宜太多人進去。”
“好。”我答應著,而後便乖乖的站在門口,等著。
從門上的窗子看進去,看著醫生給他做檢查,看著他平靜的面容,我的心也慢慢的靜下來了,雖然他現在昏迷不醒,可是至少我是能夠看到他的。直到他很有醒過來的可能的,不是嗎?!
有時候幸福其實來的很簡單,只是我們一直忽略了這些細微末節,悄悄地將他們放逐了而已。
有人說當你覺得生活過不下去的時候就來醫院看看吧!因為這裡有太多的生老病死,太過的過於真實,真實到猝不及防。我們總是要經歷過痛苦,經歷過失去,才會懂得得而復失的幸福與稀鬆平常的快樂,此刻才開始懂得珍惜,開始愛護身體,早睡早起。
人總是這樣,這樣的奇怪,這樣的讓人難以捉摸。
胡思亂想間,醫生出來了。
“劉大夫,浩浩他怎麼樣了?!”
“周夫人請放心,現在令公子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只要能醒過來,一切就都好說了。”
周阿姨答謝劉醫生,“好,辛苦您了!”
因為他可以說是周浩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恭恭敬敬的給他鞠了個躬,說道“謝謝劉大夫,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