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裡拿出錢來,遞給他,“這是昨天你幫我墊付的錢。”
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打算接。
我笑了笑接著說道“你還是接著吧,不然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我一貫的不喜歡欠別人,尤其是還不認識的人。”
“你說這一點兒倒是提醒了我,我們還是先來認識一下吧!”
他對我展現出來的那種強烈的求知慾讓我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你也要先拿著這個錢,不然……”
他帶著些玩味的看著我,問道“不然怎麼樣?!”
我也是將無理進行到底了,說道“咱們就無緣相識唄!”
“那好吧,那我還是趕緊的接過來。”於是終於接了過去。
看著他的這個動作,讓我心裡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
我真的是很不習慣欠別人東西,尤其還是我不認識的人,更會加重我自己的心理負擔,現在就像是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被搬開,突然明朗的感覺。
“那這位小姐,你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了呢?!”
“為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還是你先說。”
他笑著說道“我叫陸霖,陸游的陸,雨霖鈴的霖。”
禮尚往來,我也說道“我叫夏心,夏天的夏,心情的心。”
他抿了一口咖啡,又問道“那天你帶著的那兩個小姑娘,是你的女兒嗎?!”
聽他提起來丫丫和月月,我笑著點點頭說道“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們挺可愛的。”
就像是每個母親一樣,我也不例外的,當提起自己的孩子時,滿滿的都是驕傲與自豪,“是吧!家裡的兩個小活寶。”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你呢?!”
“我就是寫寫東西,畫畫畫而已,很自由。”
我點點頭,表示瞭解,然後便說道“我和你差不多,也就是唱唱歌,拍拍戲。”
他笑道“一看你就長著一張明星臉。”
我也是毫不謙虛的說道“謝謝誇獎。”
後來再回想起來時,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我竟然會跟一個以前算素不相識的人就這樣敞開心扉的聊許多。
聊工作,聊愛好,聊丫丫和月月,聊夢想,甚至聊愛情。
他告訴我,“以前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姑娘,她和你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樣子。”
我沒有打斷他,也沒有詢問他,因為我知道如果他想要訴說的話,即使不用我說,他也會告訴我的。
只聽他接著說道“我以為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檢查出來血癌晚期。當時的我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一度奔潰,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她還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美麗,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通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為什麼比如好的一個女孩兒要遭受這樣的境遇。但她一直是個堅強樂觀的女孩兒,即使是在化療時那麼痛苦也從來沒有和我抱怨過半句。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她對生命的偶然有過任何的怨懟,然而死神最終也還是沒有放過她,讓她永遠的成為了我只能夠懷念的人。”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沒有停頓,沒有猶豫,就像是已經排練了千百次的一般流暢。但是我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那種濃重的化不開的悲傷。
當他提起來這樣一個姑娘的時候,我就覺得可能應該是和我有什麼共同之處的。
因為,我覺得一個人能夠對其他的人伸出援助之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在裡面的,或者是因為這個人尤其善良,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
不知不覺的我們倆已經坐了一個下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於是我便說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非常謝謝你昨天的慷慨解囊。”
他追問道“我送你吧?!”
我看著他說道“不用了,這裡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卻堅持說道“還是我送你吧,天『色』晚了,讓美麗的小姐獨自一人回去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所以還是我把你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