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事後,我一回家就生氣地質問周浩:“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解掉酒吧的合同!”
他冷哼了一聲,像是不屑於回答。
“你說啊,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我憤怒地拽了他一下,非要他給出個說法來。
他突然起身拽住我的衣領,兇狠地瞪著我說:“如果真的有為什麼,那就是為了報復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什麼?我做什麼了?”我茫然不已,完全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我向來不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嗎?最多隻是偶爾頂撞一下他,總不至於鬧到如此地步吧。
可是他又不說話了,將我扔在地上就走開,好像扔的是一件垃圾一樣,甩了手就走。
呵,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就算是我成了夏楊,他仍然要毀了我的一切。
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為什麼?毀掉夏心還不夠嗎?折磨我還不夠嗎?還想再毀掉一個夏楊嗎?我一無所有就能讓他開心是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與他不歡而散後,我也奪門而去,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來晃了幾圈,在半路遇到了肖曉,肖曉看似被我的樣子嚇著了,連忙拉住我詢問:“夏楊,你怎麼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你有空嗎?陪我喝幾杯吧。”我捉住他的衣袖,像是捉住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我們到了酒吧,我卻沒有了心情說話,只一杯一杯地往嘴裡灌酒。肖曉看不下去了,正要發問,我便搖著手裡的酒杯先一步說:“肖曉,我放棄吧,我不想追求什麼夢想了。”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他著急地問我。
我卻不停地流著眼淚,一杯一杯地喝著酒,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我想說我要擺脫周浩,要逃離這個惡魔,不讓他毀掉我的人生,他已經毀過一次了,不能再來第二次。
可是我喝得不省人事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事後,肖曉說是周浩跑來酒吧找到我把我揹回去的。
“周浩,魔鬼。”我隱約記得路上我的嘴裡就沒停止叨唸過。
“你再罵我,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周浩好像是這樣“回敬”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最後扔沒扔。
我口不擇言:“虧我還喜歡你……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一點點也好啊。”
“不能,你不是她。”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經不起第二次折騰啊。”說著說著,我就抽泣了起來。
“那我對你的一生負責。”
最後只剩了這一句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裡回『蕩』,攪得我的心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後來就斷片兒了,又發生了什麼我就不記得了。不過有些時候的斷片兒是真不好,總感覺遺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以至於影響到我往後的抉擇。
一大清早起來我的頭就好痛,許是前一天喝了很多酒的緣故吧。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走下樓,我發現周浩居然已經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了。
“快點吃,吃完跟我走。”他撂下這句話,就再沒說什麼,拿起報紙開始看了起來。
“去哪兒?”我冷冷地掃他一眼,“為什麼還帶我?”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不斷地催促,因而我還以為他想要趁機咽死我——這頓早餐吃得簡直急死人了。末了,我隨便挑了件衣服,塗了個口紅就跟他出門。
周浩卻說“你就不能好好打扮打扮再出來嘛?”
“是你讓我快點的,只好隨便穿咯。”我窩著一肚子火反駁他。這人的臉,變得比今天的天氣還快——剛出門還風和日麗,不一會兒就下起了暴雨。
問題是我們都沒帶傘,他將我帶到電影院門口,還沒進去雨就下來了,於是我們只能冒著大雨衝進去。兩個老大不小的人奔跑在雨中,那狼狽的場面,委實有點搞笑。
“來這裡要幹什麼?”走在電影院裡,我拍著衣服上的雨水不滿地問。
“看電影啊!”他卻說得若無其事。呵,這男人,前一天才跟我鬧得不可開交,第二天就帶我來看電影,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他選的還是情侶座,我愈發覺得莫名其妙了,猜想他也許很喜歡這個電影,偶然間得到了電影票,卻是情侶座的,所以想著不能浪費,就順便拉著我來了——嗯,這個猜想很合理,以周浩的『性』格,也只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