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白楊精心照顧著我,包括我生孩子的那段時間,說不感動肯定是騙人的,而且我們表面也算是在一塊了,只是初戀帶給我的傷害太深,落下的陰影久久不能抹去,以至於我一直都沒有勇氣開始新一段感情。
在那之後,事情過去整整五年了,我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但因為家裡出事了,我不得不暫且告別白楊,回國去處理一下,我告訴他等我處理完後就馬上回去找他和孩子,希望他們在國外保重。不過,有些事情我沒向他們坦白,其實我也想借著這次契機,回到國內,找當初傷害過我的人報仇,我想只有這樣,那久久沉埋在我心裡的陰影才會散去。
拖著行李,從機場走出來,我沉沉地嘆了口氣,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但再次回到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四周的景物沒有多大變化,我想如果不是那通電話,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踏上這個地方。
這裡有我的惡夢,我不知道回來後,在前方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局面,我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我,這一次,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付出代價。
離開機場,第一件事情就提著行李找到了醫院。
在重症監護室外,我看見了我的媽媽,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全身『插』滿了管子,像死了一般躺在病床上。
由於病情原因,我只能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母親特別喜歡笑,她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就連父親帶著劉香香進門時,她也可以面帶微笑地跟父親談離婚協議。
“你好,請問你是病人家屬嗎?”一個護士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疑問地看著我。
“是,我是。”我轉頭看向這個護士。
“你母親的醫療費一共是30萬,等一下你可以去大廳繳一下費用嗎?另外,你母親如果想完全康復,就需要二次手術。不知您是否考慮?”小護士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她看我的眼神我很熟悉,那是一種鄙視。
五年前,我還是個胖子,經常接觸到這種目光,現在我瘦成一個90斤的瘦子,他們卻依舊這樣上下打量著我,生怕我付不起這醫『藥』費。
“這卡里有50萬,醫療費和二次手術費夠嗎?”我抬頭,透過墨鏡看到了世人最現實的嘴臉。
她看到我拿出卡後,立即哈腰點頭,語氣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夠了,夠了,小姐我現在通知醫生今早給您母親安排手術。”
“嗯,謝謝。”我表面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這已經是我全部的積蓄,但是,媽媽,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讓你健健康康地活過來。
吩咐好護士照顧我媽媽後,我把手上最後的幾十塊現金拿去打了輛車。
因為,交了醫花費後,我已經身無分文,不過我打了電話給我最好的死黨——劉婷,她說正好她那邊缺人手,不過是上夜班的。
由於生活需要,我想都沒想便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推開門,才走進去便被劉婷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如果你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把這份檔案簽下。”
我坐在窗邊看著被移到面前的檔案。
室內燈光有些刺眼,桌椅上擺滿古玩,每一件都是天價,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多麼大的諷刺。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為了躺在醫院裡的家人而被迫簽下這種契約。
“籤吧!只要簽了就可以馬上工作,我們的工資是日結的。”一道有些粗曠的聲音不耐煩地催促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