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說的?”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慕辰風回去鹹武的第二天晚上,尤居野便又來到了皇宮之內慕辰風的寢殿。
慕辰風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繼而道:“我實在是搞不懂們二人玩的是什麼把戲,可這霍敷官明顯就是故意賭氣逼你,你難道真這般狠心,放任她不管?”
尤居野神思悵然,亦是顯露出難掩的憂傷來,這些他本應該是早猜出來的,卻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霍敷官的性子竟比想象中還要執拗倔強。
慕辰風審視著他的表情,蹙眉忍不住問道:“你同她之間到底是有何事情?”
尤居野斂眼淡然一笑,依舊是那般風雨不侵的漠然態度,慕辰風以為他是絕對不可能告訴自己這事中緣由來,卻沒想到尤居野竟將所有事實都告訴了他,這不禁使他愕然震驚。
“怪不得……”
“可是在這件事上霍敷官到底是比你看得通透些,她也說過只要你想殺了她,她的命便隨時都是你的,你若是不忍心那便同她回那候盟皇宮去,況且,人這一輩子不能一直被仇恨束縛了,何苦為難自己,該放下時就放下,你的仇人是她的父皇,她是不知情的,更是無辜的,她也是個受害者,不是麼?”
聽到慕辰風這番話,尤居野冷笑一聲轉過身直視著慕辰風道:“可你知不知道她這是在逼我就範?這些道理我何嘗不明白,可是如今她是皇帝,而我又是這般模樣,我們之間早已經不可能了。”
“是你太執拗了!”慕辰風斥道,露出鮮有的通透來。
“霍敷官若真僅僅只是在乎你這張皮囊的話,她便不會再讓我帶這句話給你,若她真的只是在乎表象的人,這世間貌美的男子千千萬,何苦又要痴纏你一個?也不知在何時,我竟發現我自己也不知不覺喜歡上了她,可是當我知道她一心一意只有你的時候我便放棄了,不然我也不會幫你們這般傳著話。她的脾性我想你定是很瞭解,你若是不當面與她談,她的火氣怕只會越燃越旺。”
“這些我都明白……”尤居野輕嘆一聲道,話音一落,隨即便又像陣來無影去無蹤的風般消失不見了。
慕辰風無奈,他的話還未說完,這人竟是又不見了。
逍遙鎮,武館內。
如今這武館當家做主之人自然是老憨了,當年在霍敷官手下亦是學到了很多的本事,現在他手下的弟子也是有好幾十人,霍敷官怕這人越來越多地方不夠用,便還命人為他們擴建了場地,這武館在整個逍遙鎮甚至差不多整個候盟也是振振有名了。
“憨哥,你在這想啥呢?”之前的兄弟見老憨一人坐在臺階上發呆,便湊過去坐在其身邊道。
老憨單手撐著下巴,思緒凌亂道:“我在想這世間之事可真是變幻莫測,想當年我們紅館被衙門貼了封條之時有多狼狽,可如今,轉眼間又是風光無限。”
那兄弟安慰似的拍了拍老憨的肩膀道:“唉,這不是挺好的麼,至少我們現在不用再那般患得患失,擔驚受怕,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反正我是挺滿足的,憨哥,你也無須想那麼多多,世間之事總有一個定數,有些事就是水到渠成的,別人強求也強求不來。”
“可是這總感覺像是少了些什麼……”老憨深嘆,眉目皆是憂傷。
那兄弟本就是一個機敏之人,見老憨這般狀態,自然是知曉他這心裡在想什麼,於是再度安慰道:“憨哥,其實有時候想想吧,以前雖然生活困難可是大家都在無拘無束的,可是如今雖是什麼都有了,心裡卻總感覺有個遺憾,您怎麼想的我明白,可是人不就應該珍惜當下麼不是,別總這般感懷傷世的,不然我陪您去酒館裡喝一杯?”
老憨將頭轉過那兄弟,表露出非常欣賞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腦門起身道:
“還是你這傢伙醒目。”
那兄弟呲牙一笑亦是起身道:“那是。”
這就在倆人剛欲準備走出武館之時,卻怎麼也未想到霍敷官竟突然大駕光臨,穿著一身素淡白衫,頭髮高綰,一如往日那般颯爽之姿。
“官爺!”老憨驚喜,激動的快速走去跟前,那小兄弟亦是急忙走過去。
“您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霍敷官挑眉一笑道:“上次說過來陪你喝喝酒,這個怎麼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