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對不起……”
“娘,茵兒她說的是騙人的對麼?娘……”
喝完醒酒湯,霍敷官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意識還略有混沌,口中呢喃不停。
坐在床榻邊的尤居野緊握住她的手,濃眉微蹙,神色凝重。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尤居野頭也不回只淡淡道了聲,“進來。”
走進房間的是肖茵,只見她面色愁重,佯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緩緩走至尤居野身邊,他用餘光瞟了眼,也未開口說話。
肖茵那雙纖白素手搭上尤居野的肩膀,眼淚便如豆大般掉了出來道:
“尤公子,其實是我方才跟姐姐吵架惹得她不開心了,怪我不好,早知道這般我當初就應該死掉一了百了。”
“無關於你。”
尤居野的語氣不冷不淡,也未正眼瞧她,視線則一直放在床榻上昏睡的霍敷官白皙精緻,逐漸褪去緋紅的面容上。
“我知道姐姐都是為了我好,她知道我喜歡你,告訴了我很多次想將你讓與我,可茵兒知道感情之事絕非讓不讓這般簡單,尤公子也不是個物品,茵兒也知道你與姐姐情投意合,所以茵兒不想這般摻和在你兩人之間,可是姐姐非得那般做,茵兒也沒有法子,茵兒知道姐姐只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但是我拒絕了,可姐姐又太過固執。”
聽到這話,尤居野則終於轉過頭望著她,神色清冷,沒有絲毫的溫度,但那雙深邃寂沉的瞳眸又冷冽幾分,若是一直那般對視下去,任誰也能夠敗下陣來,因為那雙眼睛像是能夠將人看的明白透徹。
“你這般說那就是敷兒一時糊塗了,你放心,我會開導勸慰她的,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成。”
這話,將肖茵堵得啞口無言,她表面上乖巧的點點頭,可是內心裡卻憤恨之極。
“你先出去罷。”
尤居野不再瞧她,態度冷的猶如凍結成了冰雪,冒著絲絲寒氣。
肖茵心內氣憤,轉身便離開了。
其實,躺在床上緊閉雙眸的霍敷官早已略微清醒,她將兩人之間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是故意裝作還未醒,就是想聽肖茵進來會跟尤居野說些什麼。
只是這一聽,心頭卻是涼了半截,又是苦澀又是難受。
尤居野瞧見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來,便伸手溫柔的幫她擦拭掉。
“傻瓜,無論何時,我都在你身邊。”
霍敷官的雙眸緩緩睜開,目光遊離,直視上方。
“尤居野?”
“嗯。”他緊握住她的手,生怕稍微一鬆開,這人便不見了。
“你出去罷,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尤居野擔憂的望著她,也未再待著,應允了聲隨後離開了房,走至門口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不放心的回過身瞧了一眼輕輕將眼眸合上的霍敷官,雙拳微握,繼而離開。
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後,霍敷官又再度將眼睛睜開,她仔細回想肖茵說過的所有話,包括方才,包括之前她說自己並非親生,自己只是個家破人亡的孤兒那些話……
心裡出現一陣一陣的痛感。
她知道肖茵對自己滿懷厭惡和怨恨,可是方才她的那番話明顯就是胡說八道!
那一瞬間,霍敷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般對肖茵一直遷就下去,可是,這是自己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即便是她再有什麼心機,霍敷官也只能認為她是刁蠻任性了些,是自己害了她,如今就應該用自己僅有的來彌補。
可是,她不甘心,她也是人也會難受,尤居野也會痛苦,這樣的確對他們都不公平,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霍敷官迷茫困頓極了,那一刻,她只感到自己無助又無措。
東牙道和江喻柔正在屋內打情罵俏說著話,此時突然有人扣了扣門,兩人相視一眼驚愕,立馬止住了聲。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