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敷官回去狀元村陪伴母親待了兩天,一到冬天其母就會關節疼痛,吃了些許草藥總是經久不見好轉,再加上天氣寒冷,人老了便受不了寒,所以只要是能夠幫忙乾的活,霍敷官都給做了。
只是這兩日,她同肖茵未說半句話,全是由於那肖茵如今是半眼也不瞧她,就像是這個家裡沒有霍敷官這個人一般,即便是其母說她,她也充耳不聞,與往日的冷漠相比,更甚。
霍敷官不知該怎麼辦,索性也像往日那般也不理睬,可是這次矛盾明顯加劇了,而且她也能夠感受到肖茵對自己的怨恨是那種已經紮了根了的,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這般狀態持續下去,她說的她不聽,甚至覺得自己在害她,她霍敷官又能有何法子?
凡是其母與霍敷官兩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肖茵便不上前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其母叫她也不應,整個人像是瞬間變成了聾子啞巴,世界裡只有自己。
那日上午,霍敷官在院落內掃著積雪,肖茵掀開門簾直接一盆水潑了出來,直接將她的裙衫潑的溼漉漉的,瞬間便結了冰碴。
霍敷官驚愕氣怒的抬眼望去,那肖茵卻早已放下簾子回屋了。
後來霍敷官與孃親談話的時候,肖茵也未在屋裡待著,其母見兩個女兒這般,心裡亦是愈發難受,也不知是出了何事能夠瞬間讓兩人這般劍拔弩張,冷漠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敷兒……你跟茵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娘,難道您就沒有問她麼?”霍敷官心裡是說不出的委屈,但她卻不能說出來。
其母嘆息道:“那丫頭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即便是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娘,其實也沒有什麼,我跟她就是鬧了些小矛盾,小姑娘總是會任性些,再說我倆之前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嘛,過幾日就好了,您別擔心。”
霍敷官挽著孃親的胳膊強裝出一絲笑容來安慰。
其母半信半疑,也只好作罷,即便是這樣,心裡卻還是擔憂。
回去紅館的霍敷官心底是無比的沮喪和失落,她從未感覺到那般的難過,倚在尤居野懷裡無聲的哭了一場心情才平靜下來。
關於相府少爺之事,霍敷官經過好幾個日夜才將藥方配好快馬加鞭送去了雍州相府,身邊有尤居野的陪伴倒也安全些。
那相府少爺服下霍敷官配下的藥方之後,身體明顯好轉過來,不出三日便能夠下床走路了,身子也不癢不痛了。
可這紈絝少爺剛好沒多久便又想著作妖,躺在床上的時候那腦子裡便一直想著霍敷官,然後便浮想聯翩導致身子更加虛弱,如今經過霍敷官的妙手回春醫治好後便又色性大發,心裡打著不軌算盤,且勢必要得到她不可。
霍敷官治好了丞相兒子的病,那王丞相自然感激歡喜非常,便派人送來了好多賞賜到紅館,還派人傳信說欲與她小飲一杯卻被霍敷官婉拒了,那丞相後來又派人傳話的好幾次卻都被她拒絕,後來丞相府便再沒派人去過紅館。
如今百姓們甚至雍州城裡的人都知曉這逍遙鎮上有個妙手回春的美貌小神醫,而且行俠仗義,簡直集美貌智慧才能於一身,所以凡是有疑難雜症的人都會慕名而來紅館專門求醫治,霍敷官也不在乎銀兩多少,但凡是有求於她的皆誠心診治。
紅館一時間聲名大噪,日日都有人前來,兄弟們如今除了習武之外還得幫霍敷官煎藥搗制草藥,忙的不亦樂乎。
那日,紅館裡面好不容易輕閒下來,霍敷官伸了個懶腰,同尤居野說完幾句打情罵俏的話便欲要去歇息一下,可這剛走出內堂,便見一個富家公子哥身後跟著兩個下人走進了紅館,這仔細一瞧卻沒想正是那相府少爺。
霍敷官心口頓生厭惡,微微攥緊了雙拳,可理智在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必須要冷靜。尤居野亦是瞧見了,緊接著也走了出來,深沉的眸光望向那紈絝大少爺,面色陰鬱平靜。
那王少環視著紅館內的景象,搖著胸前的花扇,露出一臉玩世不恭的笑,當轉眼看見霍敷官的時候,胸前那把花扇搖的愈發得意,緊湊的五官笑的更是肆意,色眯眯的眼神像是要將她吃了那般。
霍敷官不由得犯惡心,但還是稍微的收斂了情緒走上前去一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