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想,東牙道到底會不會來?
可是父親那禁令上說天涯浪子,地痞流氓,身份不詳者不能進場。
而這明顯就是不允許那東牙道前來比試。
就算是他來了,又能怎樣?
而他又當真能來麼?
一想到此處,江喻柔心裡難受的很,鼻子一陣猛烈酸澀。
父親真心狠……自己當真就這般草率嫁給自己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了麼?
那江員外不用瞧,也知自己的女兒是怎樣的狀態。
他嘆息,語重心長道:“喻柔,爹這輩子只愛過你孃親一個人,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爹希望能為你擇選一個良人,有擔當可以終生保護你的人,爹可都是為了你好。”
“爹爹若是真的為了我好,那便要尊重我的意願,我想嫁何人那都是女兒自己的事情,無論是流氓還是浪子,那都是女兒選的,無論好壞我也不會怨爹爹半分,可並不是如今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用一個比武招親來草率為女兒的婚姻大事做決斷,因為這樣女兒會怨恨您一輩子的!”
“胡說!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兒女自作主張的?!”
江喻柔抹掉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轉頭望著父親又道:
“日後與自己的另一半過日子的是我,不是您!人的幸福是自己掌握的不是別人,即使是爹爹您也做不了主,女兒答應您比武招親這件事情並非女兒不敢反抗,而是因為你是我的父親,而今日這場比武招親對女兒來說也只不過是個過場,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嫁的!”
那江員外轉過頭用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江喻柔,那神情裡摻雜著若有若無的光亮,轉瞬即逝般又給遮掩了下去。
他沉默了,平靜的望著擂臺之上的比武場面。
江喻柔心思堅定倔強,突然又覺得自己對父親說話有些過分,可她卻一直告訴自己她並未說錯,她扞衛自己的權利何錯之有?
此時的擂臺走上一個手持畫扇,風度翩翩的男子,對手則是一個身材瘦長,滿臉麻子的男人,不出一個回合,那個滿臉麻子的男人便被打倒在地哀嚎連連。
百姓們掌聲陣陣歡呼,那男子則搖著畫扇,淡定從容的抬頭望向二樓之上坐著的江喻柔,雙眸對視的那瞬間,她很快逃開了,心裡莫名‘突突’直跳。
身旁的小顏亦是歪頭疑惑。
這時,圍觀百姓中則出現四個熟悉的身影,是霍敷官,尤居野,以及老憨老三。
小顏先是瞧見,連忙拽了拽江喻柔的衣袖,難過失神的她忙順著小顏示意著的激動神情望去,一眼便望見了人群之中的他們,面露驚喜。
可是,她再仔細的瞧了瞧,卻唯獨卻東牙道的身影,心中頓時又失望傷感至極。
那江員外亦是瞧見了人群之中的他們,面色平靜不語,隨即瞥眼觀察了一番江喻柔的神情。
擠在人群中的四人抬眼望著明月樓之上的江員外以及江喻柔,尤其那老三在瞧見小顏的時候更是激動喜悅,竟光明正大沖人家姑娘招手,那小顏亦是注意到了,抿唇頓時紅了臉頰。
“你不是說東牙道那傢伙會出現麼?”霍敷官推搡了一下尤居野的胳膊道。
“先看看再說。”他淡然自若。
霍敷官又是懷疑又是期待,再抬眼望著江喻柔,見她那副憂傷難過,失魂落魄滿臉不願的模樣,心中很能理解,也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