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敷官來到紅館的時候,老憨和老三便急忙湊過去她身邊關切詢問。
“官爺,您昨晚是做噩夢了麼?”
“怎麼了?”霍敷官盯著眼前這倆人,莫名心慌。
“就是兄弟們都說昨晚聽到你房間發出了一聲嘶喊,都以為你是做了噩夢。”
聽到這話,霍敷官斂眼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可能是被夢魘著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倆人異口同聲。
霍敷官瞧著這倆人笑道:“不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嘛,看給你倆嚇的!”
“關鍵是那聲音太……嚇人了。”
“做了噩夢肯定害怕啊,誰害怕不會喊出聲呢?”
這倆人的關心讓霍敷官感覺心裡溫暖,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就像昨晚的那場似夢非夢的糾纏,日後再度回想還依然覺得心有餘悸。
江府,北院內。
江喻柔陪父親在亭子裡下棋,旁邊倚著假山假水,還有曲折彎繞的青石小道。
“喻柔,聽府裡下人說你近日往紅館去的可是很頻繁。”
江喻柔抿唇歪頭一笑,下了一個‘將’則道:“爹,你覺得東牙道那個人如何?”
聽見這話,江員外抬眼瞧了一眼江喻柔,神色平靜又重新低眼。
“爹爹知道你中意那個東牙道,可是在爹爹看來並不是很喜歡他。”
“為何?”江喻柔手臂頓了頓,急了道,抬眼望向自己的父親。
江員外輕嘆一聲直起腰背,端起擱在一旁的茶杯,輕啜了口,直視著江喻柔。
“這個東牙道生蕩,痞裡痞氣,毫不穩重,雖說爹爹擇婿家境是次要,可是像這樣的人爹爹又怎能放心把你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江喻柔企圖說服父親,“可是你之前還跟女兒說過紅館的男兒都是些俠肝義膽之人,況且那東牙道並非像您所說那般差,只是您不瞭解他罷了。”
“為父這一輩子什麼事情沒經歷過,什麼人沒見過?你還只是一個閱歷尚淺的小姑娘,懂的還太少,像東牙道那樣的人,你與他在一起根本沒有幸福可言!”
江喻柔以為父親會同意的,她以為父親對紅館的人都是非常喜歡認可的,可是這一次難道是自己失算了?為何到東牙道這裡父親竟不同意了?
“爹……女兒只知道自己喜歡他,這一生我非他不嫁。”
“喻柔,你不該這般任性!爹爹不會同意的,還有,過幾天為父準備在鎮子上為你辦一個比武招親大會,那個時候誰贏了爹便把你託付給誰,這是緣分也是天意!”
“爹!女兒不辦什麼比武招親!”江喻柔急了‘騰’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強烈反抗。
“這由不得你!”
那江員外說罷便氣怒的甩袖邁下亭子,順著青石小道離開。
江喻柔震驚難過的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心裡難過極了,頹然坐在石凳上,失魂落魄,一向慈眉善目的父親為何突然這般?她不明白,她感到異常忐忑,那一瞬間她真想離開江府跑進紅館緊緊摟住東牙道,說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想離開他,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想離開……
可是有些事情怎會那般悉數如她所願?
這不,那江員外已經吩咐下人們將小姐嚴密謹慎的看好,下令這幾日一步也不準讓她踏出府內。
瞧著自家小姐一副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的模樣,小顏端著廚房新煮好的飯食邁進屋內,江喻柔則坐在圓桌旁的梅花杌上手撐下巴,整個人就像是被剔骨刮魂了一般,視線放遠,那小顏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小姐,吃些東西吧,今日阿孃新煮的菜可好吃了,有芹燉牛骨,蒜蓉燜蝦,還有您最喜歡喝的清淡鯽魚湯,您嚐嚐?”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