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間,便粗魯的響起一陣敲門聲。
“東牙道?!”
“進來。”
老憨推門而入,見無憂姑娘也在裡面,神色溫和了些對他道:“官爺說有事情找你。”
“何事?”東牙道依舊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繼而又問,“江喻柔還在?”
“在呢。”老憨倚在門邊。
“不去。”東牙道面去表情,斬釘截鐵道。
聽見這話,老憨急了,瞥了一眼那神色清冷異常的無憂,又衝著東牙道說:“還給你蹬鼻子上臉了!不瞞你說,你們方才吵架我可是都聽清楚了,姑娘家哄哄就得了,那麼小心眼乾嘛?男人就得心胸開闊!”說罷,也不知再該說些什麼,只得再撂下一句,“去不去隨你,反正我話是傳到了!”
隨即便甩身離開。
待那老憨走後,瞧著東牙道略有動搖的神色,無憂卻欲言又止。
只見他‘騰’的站起身自語道:“去就去,我東牙道還怕她個小丫頭片子不成?我是男人,讓著女人可是我的風度。”
他自得的勾起唇角,闊步離開屋內。
無憂有憂傷,但是在他面前卻是無可奈何,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恪守本分,唯命是從。
前腳剛踏進內堂,那肖茵便像往日那般給兄弟們帶來自己親手做的飯菜,一見她來,兄弟們便都像餓狼那般撲了上去,將她圍起來。
“別急。”肖茵羞澀無奈的低眸一笑,將那三個大瓷罐從揹簍裡面拿出來擱在前院的紅梧桐樹下的石桌上。
“茵兒姑娘,今日煮的是什麼菜啊?”
“好香。”
兄弟們早已餓得飢腸轆轆,摸著肚子一臉期待。
“今日煮的是紅燒茄子,麻婆豆腐,還有一樣,是我孃親親手做的醃鹹菜。”她邊說邊將那三個瓷罐開啟,頓時香味撲鼻,有兄弟嚥著口水急切的欲要用手去抓菜吃,卻被肖茵一把打去一旁,並笑道:“各自回去拿碗,難不成真想用手抓呀?”
那些兄弟們憨傻一笑,迅速散去回去屋內各取飯碗。
肖茵則直起身子,腦袋四處張望著,暗自疑惑又略顯失落。
這時,那霍敷官從內堂走了出來,裡面就只留了東牙道,江喻柔倆人,想讓他們自己和解,說些悄悄話。
“茵兒!”她叫道,迅速走了過去。
肖茵臉上的笑意猶如明媚的陽光躲在雲層間霎時暗了下來,又倏然放亮。
“姐,這館裡其他人呢?”
霍敷官湊過去俯身聞著飯菜的香味,忍不住砸了咂舌道:“東牙道和江姑娘在裡邊兒呢!”
“再沒了?”肖茵水汪汪的眼睛滿是疑惑與期盼,再衝整個紅館環視了一圈。
霍敷官盯著她,自然知道她要找誰,看破不說破,因為當姐妹兩人同時喜歡上同一個男人本就是一件讓人頭疼又難過的事情,可是感情之事豈有分享之說?人都是自私的,在愛情裡更是自私。
她佯裝一無所知的模樣,撇嘴道:“沒了啊。”
聽見這話,肖茵的神色明顯有失落,這時兄弟們各自拿著飯碗奔了過來,一個個就像是餓死鬼一般爭著搶著舀飯夾菜往嘴裡猛塞,吃的滿嘴流油。
“官爺,你不吃麼?”一兄弟蹲在一旁,捧著飯碗邊嚼邊轉過頭對霍敷官道。
霍敷官嚥了咽口水,呵呵一笑道:“你們吃罷,我待會兒回家去。”
“那就行!”
“真香!”
……
見肖茵神情落寞的走去一旁,她這個當姐姐的到底有幾分於情不忍,她內心思索掙扎了番走過去道:“你是不是在找尤居野?”
聽見那三個字,肖茵猛的抬起頭來,眼裡泛出驚奇的亮光,隨即便迅速反應過來,斂了眸子故作不經意問,“尤公子沒在館裡麼?”
“他一早便出去了,現在還未回來。”霍敷官面色平靜,不悲不喜,內心卻波濤洶湧,莫名慌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