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誰也不能夠預知自己會遇到多少人,亦不能掐指一算自己將會遇到什麼樣的人。
有的人或許僅是那麼一眼,便淪陷一世;而有的人,初識已覺恍若半生,可卻殊不知緣分尚淺,寥寥一面便沒了後來。
經不過東牙道的死纏爛打,霍敷官便將玄冥花一事告訴了東牙道,很快間,兩人便已來到了赤雲峰腳下,四周空蕩荒寂,只有頭頂那山峰之上,樹林茂密,鬱鬱蔥蔥,繁盛掩映。
回顧來時的路途,此赤雲峰倒是距離逍遙鎮相隔甚遠,但憑兩個武者的體力,倒也花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這山峰實在高險,霍敷官揚起腦袋,用手遮擋住熾熱的光線,瞧著那山頂,果然,在那山頂最陡峭險峻的夾縫處微微閃著一股奇異的光芒,在太陽光的映襯下時弱時強,多盯幾秒竟還是有些刺眼。
東牙道亦是學著她的樣子抬頭向上望去道:“那個閃著亮光的便是你口中所說的玄冥花?”
霍敷官點點頭,思考道:“必須得找一條捷徑出來。”
說罷,她開始在山腳下來回徘徊,試圖尋找一條可以平坦上山的路徑,可是這轉悠來轉悠去,四周皆是被錯綜複雜的龐大樹枝繁藤堵住了上山的路,不過在山背一側倒還是有一條極窄的泥濘小道,曲曲折折像條巨蟒蔓延而上。
霍敷官瞅了瞅,若是沿著那條泥濘小道走,距離山峰那朵玄冥花貌似越行越遠,摘取則會愈發艱難。
而這時的東牙道發現山峰中央有一塊凸出的峰臺,邊緣之上皆是參差不齊的嶙峋尖角,足夠兩人站立,山峰雖是陡峭艱險,可是細瞧之下還是有軟肋的。
“喂!”
聽見東牙道的喊聲,霍敷官迅速走了過去。
“看那邊。”霍敷官順著東牙道所指之處抬頭望去,細細思索了一番,低下腦袋驚惑的望向東牙道。
“你意思是……”
東牙道揚唇一笑,在霍敷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便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飛身而上,霍敷官猝不及防一聲驚呼,耳邊刮過一陣呼嘯而過的勁風,只見東牙道以極其之快的速度使那雙幻影腳如蜻蜓點水一般觸于山壁之上,就像一把雙旋彎刀朝那凸出的峰臺之上飛去,然後以一個瀟灑之極的空旋,衣衫飄揚而落。
兩個人站在那突兀的嶙峋峰臺之上,只能夠緊貼山壁,一時間進退維谷,這峰臺之處才只不過是這整個赤雲峰的四分之一。
霍敷官抬頭望著,日頭折射在山壁而來的光線格外刺眼,此時的霍敷官瞧見那斜上方接近於峰頂的陡坡處生長著一排排高大的枯木,上面纏繞著密密麻麻的巨狀藤蔓,遠觀而去就像條條綠色盤龍,靈機一動之下她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喂,東牙道!”
“怎麼了?”
此時的東牙道正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觀察著山峰周圍的景象,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望無際的青翠樹木,林間群鳥爭鳴,落在林蔭枝頭,還偶有展翅而來的雄鷹落在山巔之處,用那犀利尖銳的雙眼覓食捕肉。
“你飛去那斜坡,看到沒,將那藤蔓想辦法給我引下來,然後我再順著那藤蔓上去。”
東牙道往她所指的地方望去,這距離如此遠,那藤蔓估計也不足長啊……
“姑奶奶,那斜坡距離山頂那般近,而我們所離如此遠,藤蔓太短了!”突然腳下一滑,東牙道險一踉蹌,碎石滾落。
霍敷官倒是信心十足道:“放心吧,你只需將那藤蔓想辦法弄下來便行。”
東牙道猶豫懷疑的盯著她看,心下思量,卻也只能無奈妥協,轉過身抬頭瞧向那斜坡,四肢藉助山壁的力量,像只巨大的爬山虎般急速上攀,繼而腳尖一抵,像陣龍捲風那般旋身而上,身輕如胡塵,不費吹灰之力便落在了那山坡之上,那山坡雖是距離山巔非常之近,可卻距離那狹縫之處的玄冥花較遠。
霍敷官孤自站在山巔四分之一突兀的峰臺之處,緊貼山壁,她等了很久,時不時探出腦袋往上瞅瞅,腳下緩緩移動著步子,碎石便‘嘩嘩’崩落。
沒過一會兒,便見一條巨大的藤蔓落了下來,可長度僅僅處在霍敷官頭頂上方,還差一個半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