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一罈女兒紅!”
“得嘞!”
仨人落座後,老憨便湊上前悄聲賊兮兮的對霍敷官道:“官爺,這家自釀的女兒紅那可是絕品!”
“怪不得我說怎麼突然要叫官爺出來喝上兩口,原來是你這王八犢子嘴饞了!”老三哼聲哼氣道。
“你瞧瞧你!門牙都沒有了,喝酒小心別給漏掉!”老憨回懟道。
“漏怎麼了?漏也是跑我肚子裡去,幹你啥事兒!”老三毫不示弱。
霍敷官陰沉著臉瞧著他倆,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桌子,倆人立馬識相住口。
“再吵吵你倆就給我滾回去!”她本就心煩氣躁,答應來喝酒只是想捋捋思路,沒想反倒被這倆人吵的頭痛。
老憨老二兩人不敢再出聲,相視一眼,甚覺疑惑。今日這官爺是咋的了?難不成是吃了驢蹄子?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當然,這類疑惑也只能憋在他們心裡,在霍敷官跟前他們永遠是慫且忌憚欽佩的。
霍敷官瞧他倆識相著安分了,下意識環視了一下週圍不靜也不吵的環境,甚覺舒心,發問道:“何時找了這麼一個酒館來,與之前去過的酒館相比倒是雅緻許多。”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老憨是誰,只要官爺您舒心滿意就成。”
霍敷官翻起眼皮兒瞧著他,無奈搖頭一笑,此時小二將滿滿一罈女兒紅擺上了桌,每人面前擱上了一個大碗。
“三位客官請慢用!”
“小二,再上一碟花生一碟蠶豆,現炒的哈!”老二立馬補充道。
“好嘞!”
霍敷官給仨人都滿上一碗酒,自己仰頭飲盡,頓了頓神情嚴肅道:“你們倆這兩天將老二給我看緊了。”
“官爺,這老二到底是犯了啥事兒啊?”老三一臉迷茫,顯得又急。
“他近日總是去賭場,再這樣下去我怕那傢伙陷入泥潭太深。”
“啊?”老三假裝瞠目結舌,其實他知道老二最近在幹什麼,只不過一直沒敢告訴霍敷官,看來這次是真被發現了。
“官爺,我倆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人了。”老憨忐忑道,老三亦是不敢吭聲。
聽到這訊息,霍敷官倒酒的手臂停住了,陰沉著臉瞪著他倆問道:“這幾日都沒在紅館?”
老三與老憨再度相視一眼,膽怯的點點腦袋。
“你們倆隨我去賭場!”
此時的霍敷官怒火一路飆升,說罷,便摔下酒罈子‘騰’的一聲站起身來,轉身便闊步離開酒館。
“我的花生蠶豆還沒上呢……”老三小聲不滿的咕噥。
“閉嘴!”老憨低聲呵斥住。
老憨老三兩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能服從命令的默默跟在霍敷官身後。
三人匆匆來到賭場,裡面烏煙瘴氣,地痞流氓加無賴自成一堆,有的將腿跨在牌面上高喊著“買大買小?!”的話,人們起鬨押寶,聒鬧聲此起彼伏。
“我押十兩,賭大!”
“老子押二十兩,買小!”
……
在賭場裡發出激動叫喊聲的男人們就像一條條發情的公狗,四處高亢瘋嗅。霍敷官與老憨老三擠在賭場裡面的人堆裡,裡面各種混雜的怪異氣息充斥著她的鼻腔,讓她忍不住一陣乾咳。
“三位爺,今兒晚上我們有南轅北轍賽式,要不要湊上些熱鬧玩玩啊?”一個年輕男子,露出一口黃牙的笑向他們三人走過來。、
賭場裡面就是這般鬼模樣,專門擅長誘惑一些初進賭場的年輕人,輕而易舉便能夠讓你在這片泥潭裡越陷越深,難以自拔。或許是看你太過乾淨太過突兀,想讓你沾染一些世俗氣息……
可是這位露著滿口黃牙的年輕男子卻是找錯人了,他們可不是初次進賭場,只是不常來罷了。況且……他們三個豈能是那般容易會被蠱誘的?
等等,剛才那個年輕男子所說到底是何意?
霍敷官一把拽住那個滿口黃牙的年輕男子問道:“何為南轅北轍賽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