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女子多薄命!那燕京國主嗜血入魔之時,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不識得,可見這天放過誰?!”
說書人猛敲醒木,捋捋鬍鬚,炯目時而混沌時而清澈,臺下掌聲陣陣。
“後來呢?”有看客追問。
“後來啊……”說書人沉吟片刻繼而道:“後來那女子為了心愛之人也墮入了魔道,不過造物弄人,三年後便也死了。”
“為何而死呢?”
“或許是為了愛,為了心中那份執著,寧願隨之而亡。”說書人輕嘆,將醒木置於掌中,掃視臺下看客。
“那燕京國主呢?”又有看客不死心的追問。
“不知不知……”說書人接連搖頭,看客們顯然有些失望,唏噓一片。
“先生,重新講一個!我們這些人都還沒聽夠癮呢!”一個面容清秀的公子郎撫了撫手中的乾坤扇梗著脖子道。
其餘看客們像是湊熱鬧那般附和起鬨,對說書人所講的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甚至不夠滿足。雖不知其中故事真假,但也只是為了閒來打發時間罷了,沒人捨得去耗費那個心力去探究。
說書人面容慈和,長眉似要覆眼那般,只見他砸了咂嘴,清了清嗓子,另一個故事便開始了。
輕巧園內說書人的語調抑揚頓挫,時而鏗鏘有力,時而娓娓道來,可是園外卻不時傳來馬蹄陣陣的聲音以及兵衛隱約的斥喊聲。
“那女娃娃原本是身份顯貴的公主,卻不料江山被篡,被公公偷抱出宮,落入了民間……”
“咦?你這說的可是我們當今聖上?”有人瞪圓了眼壓低聲音。
“略有相同罷了!”說書人一掩而過。
“說到我們當今聖上,雖說是女子,可近幾年來將我國治理的風調雨順,還與一向與我國不合的鹹武國交好,收據了好幾方城池,簡直比一般男子還要有謀略。想一想幾年前還未易主的時候,我們老百姓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吶!那個昏庸無道的狗皇帝死了那是天譴!”有人昂首激憤。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聽聞吶……”有看客接著話茬更是將聲音壓低了些,所有人屏息凝神聽著。
“聽聞我們聖上啊喜好男寵,每月都要換掉一批!”
“當真?”有看客竊笑。
“千真萬確!我們村有個容貌不錯的小子前些日子便進了宮,這不昨日又回來了,穿金戴銀的,皇上可是給賜了好多寶貝呢!”
“可惜啊……可惜我們這些其貌不揚的就沒這些待遇咯!要說以前是女子得寵,現在可是人人都羨慕面容姣好的男人,恨不得重新投胎!”
各位看客開始七嘴八舌起來,越說越偏離主題,有的竊笑,有的懊惱,甚至有的對自己破口大罵,厭惡自己那張臭皮囊。
說書人故意咳嗽了兩聲,大家識相的收了聲,輕巧園內很快便又安靜下來。
“你們聚眾議論當今聖上,可真不怕掉腦袋?!”說書人眯著眼,雙臂背後,醒木在手,來回踱步,臺下看客一時間更像是一群頑劣學生。
“聽到沒?聽到外面的馬蹄聲沒?”
看客們皆屏息靜聽,外面的馬蹄以及兵官的腳步聲愈發逼近,所有人都呆了慌了,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只聽到外面街上大小婦孺們時而一陣驚叫,官兵們的吼聲呵斥聲此起彼伏,就像是海浪波濤翻湧不息。
“聽聞,聖上一直在找一個人。”說書人若有所思。
“找何人?”這又激起了看客們的好奇心。
“不知不知……”說書人又是一陣無奈搖頭。
恰巧此時,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手提長嘴壺走進看客中間,一杯一杯倒滿了茶水,卻不小心一個手顫灑在了一個看客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