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茵寶此時滿面寒霜,持刀的手穩穩握住刀柄,並未因對面兇惡將領的話而挪動分毫。
她看著將她包圍起來的眾官兵,眸中一片冰冷。
都怪四皇子武榮文兵敗,害她陷入險境!
本來她還以為一切萬無一失,武榮文稱帝乃是水到渠成之事,哪知武榮文如此不中用,在最後關頭還是敗給了葉北承,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如今她被重兵包圍,要想離開這裡,必須要從官兵的包圍中闖出去,可她寡不敵眾,只能靠軒兒這個擋箭牌孤注一擲了。
想到這裡,孫茵寶的唇角斜斜挑起,盈然而笑,但是眼底卻不帶半分的笑意。
“我手上這個,雖然不是金貴的嫡子,卻是先皇唯一的皇孫,傷了他,你們擔待得起嗎?”
孫茵寶說著,低頭看了身前自被她挾持後,便始終沉默,垂眸一言未發的軒兒一眼,接著向眾人喝道:
“識相的,趕緊退後放我走,否則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都沒有好下場!”
孫茵寶長相貌美如花,可此刻卻柳眉倒豎,面如羅煞。
眾官兵的將領聽後,“哈哈”大笑道:
“四皇子妃還真是會說笑!此子如何與我等何干?謀逆乃是滿門抄斬之罪,四皇子謀朝篡位,其心可誅,他的兒子自然也逃不過被牽連之罪。”
眾官兵的將領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其實是沒有底的。
他已派了人去宮中請示聖意,只是傳話的人至今還未歸。
如今宮中皇權更替,新皇是個什麼性情他們尚未摸清。
這軒兒雖說是謀逆之人的兒子,卻還年幼無知,又是新皇唯一的皇侄。
如若他們真的讓軒兒就這樣血濺當場,誰知道新皇會不會龍顏大怒,因此降罪於他們,好來彰顯自身的仁義良善。
況且在這特殊時期,還是一切以穩妥為主。
不管新皇是想將軒兒暗地裡賜死,還是不想過多株連親人,只將軒兒廢為庶人,這些都不是他們該操心的。
為今之計,他們只有設法在拿下四皇子妃的同時,也保護好軒兒的安危,將軒兒成功帶到皇上面前,才能夠穩操勝券,進退自如。
見孫茵寶聽了他的話並不為所動,甚至將手中的刀又往軒兒脖頸處送了幾分,官兵將領面色凝重地擺了擺手,眾官兵們便慢慢地齊齊向後退去。
孫茵寶見此得意一笑,正要挾持著軒兒離開,突然斜刺裡衝出來一個老婦人,一頭撞到孫茵寶持刀的手腕上。
孫茵寶吃痛手上力道一鬆,尖刀“噹啷”一聲掉落到了地上,軒兒便趁機逃離了她的魔爪。
孫茵寶因突然被撞,又見軒兒逃脫了,心中一急,腳下步伐也隨之變得凌亂,眾官兵趁機一擁而上,呼喝著上前將她拿下。
看著在一團混亂的呼喝、叫喊聲中,被綁成了粽子一般的孫茵寶,官兵將領拍了拍胸口,總算鬆了口氣。
方才多虧了那個突然出現,將四皇子妃手中尖刀撞掉的老婦人,否則他們還不知要與這四皇子妃周旋到什麼時候。
官兵將領回首想向老婦人道謝、稱讚一番,待回過頭來才發現,先前一頭撞向孫茵寶的老婦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官兵將領愕然地張大了嘴,隨後身上開始僵硬,臉色漸漸地發白。
何止是老婦人,此時,就連方才被孫茵寶挾持的軒兒和軒兒的奶孃劉氏,皆都不知在何時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