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榮文對武城章直言不諱道:
“想必父皇已發覺自己是中了毒,並且也清楚,你的毒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父皇生死已在旦夕,這皇位繼承之事想來也迫在眉捷了吧?”
武城章雖心中已猜到,是四皇子武榮文和齊妃合起夥兒來給他下的毒,但如今真正的聽到此事從武榮文口中說出來,還是控制不住的心寒。
武城章抬眼,淡淡瞥了一眼武榮文得意忘形的臉,沉聲回道:
“文兒,你小時父皇就告誡過你,莫要功利心太重,不屬於你的,縱使你機關算盡,到頭來也會是一場空。”
武榮文聽後瞪著眼,有些失去了耐心。
“父皇,兒臣幼時,像狗一樣任你呼來喝去,而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已再由不得父皇你了,快說,遺詔究竟藏在了何處?”
武城章未再言語,只是像看瘋子一般看著武榮文。
武城章的不屑徹底激怒了武榮文,武榮文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彎身一把抓住武城章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將武城章從床上拖拽下來。
他惡狠狠道:“休得再裝聾作啞,父皇該清楚,即使沒有遺詔,我照樣能夠登基為帝,如若你不順應於我,我現在便送你歸西!”
“放開皇上!”
武榮文的話音方才落下,一聲冰冷的嗓音就在他頭頂飄過。
武榮文瞬間渾身僵住,他僵硬的轉頭循聲看過去,只見禁軍統領葉北承此刻正站在龍床的後側。
而在葉北承的身後,是無數手拿刀劍,氣勢洶洶的禁軍。
武榮文愣愣的看著葉北承,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已經盡數褪去,而是變成了死人一般青白的顏色。
他聲音結結巴巴道:“你……你怎會在這裡……”
隨後,他又看向葉北承身後正對他虎視眈眈的眾禁軍,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你們究竟從哪裡進來的,難道是會飛天遁地不成?”
武榮文說著,手上力道一鬆,被他挾持的皇帝武城章立刻便跌回了床上,武城章即刻大聲咳嗽起來。
“皇上!”
大太監吉福從葉北承身後跑出來,快步趕到武城章身邊,伸手將武城章扶坐起來,“皇上,你怎麼樣?”
武城章虛晃兩下,隨即搖了搖頭,並眼神複雜的看向武榮文,“朕沒事,眼下制伏這個逆子才是要緊。”
武榮文還在不能接受眼前事實般的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到底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他明明已計劃好了一切,還差兒一點,他就成了大武金貴無比的九五之尊。
而現在,這一切終將化作了泡影。
周圍很安靜,無數禁軍肅穆而立,除了武城章偶爾發出的咳嗽聲,並未有其他聲響,沒有人回答武榮文的問話。
這時候,葉北承身形微動,轉瞬間來到了武榮文的身邊,他嘴角一勾,淡淡的道“武榮文,成王敗寇,事到如今你還不俯首認罪麼?”
感受到一股壓迫心扉的氣息在空中流竄著,武榮文最終頹敗地垂下了頭。
他的重兵都守在宮門處,這殿中原本也留了幾個護衛於他的兵士,可是方才,他為了逼問武城章遺詔的下落,將幾個兵士全都遣了出去。
如今他孤身一人面對這些氣勢如虹的禁軍,更何況還有葉北承這個黑麵閻王在,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能跑,他又哪裡還有反抗的膽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