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城章的慘叫聲響起,守在門外的幾個內侍立刻推門魚貫而入。
行在最前面的是大太監吉福,吉福幾步行到武城章跟前,接過一個內侍遞上來的汗巾,輕輕地為武城章擦去了額角冒出的冷汗。
“皇上可是又生了魘夢?”
武城章任由吉福動作,聞言面色不虞地點了點頭。
“朕也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做如此奇怪的夢,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切實,讓朕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幻?”
吉福聽後,躬身回道:“皇上許是近日太過勞累所至,正好也到了該請平安脈的日子,等天亮奴才便去喚洛太醫前來,請洛太醫問診後,再為皇上開上一副安神養身的方子,等西夏使臣離開,皇上可要好好歇歇才行。”
武城章點了點頭,再睡已是睡不著了,便在吉福的服侍下穿戴好衣裳,掌燈批起奏摺來。
看了幾封摺子後,武城章雙唇緊抿,面色更加難看。
吉福知道定是哪位不長眼的大臣,又奏了什麼糟心事,他忙上前輕聲對武城章道:“皇上,長夜漫漫,不如皇上選一嬪妃處去一同安寢,也好有人能貼身服侍您。”
今日是初一,初一、十五本是該去皇后中宮的日子,只是近來武城章同趙皇后越發地疏離了。
往日兩人見了還能撐著笑顏相互寒暄幾句,如今卻是隻剩疏離和猜疑,連面上功夫都懶得做了。
武城章對趙皇后越發不滿,近來便未再踏足過趙皇后那裡。
而趙皇后不僅不遣人來請,每到初一、十五這兩日,還早早地吩咐宮人關門落鎖。
因他們這些近侍之人都知帝后不合,故吉福才未提讓武城章去趙皇后殿中。
從前武城章除去初一、十五,剩下的日子便會去其它妃嬪那裡,也算是雨露均霑。
可近來同趙皇后鬧成此般模樣,武城章也似乎遺忘了後宮中的其他嬪妃,每晚不是夜宿御書房,就是獨自安寢於養心殿。
聽了吉福之言,武城章沉吟了片刻,回道:“也好,換個地方安寢,說不定朕就不會再生此等魘夢了。”
武城章收拾妥當便出了門,幾個太監在前掌燈,武城章漫無目的地行在宮道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路過齊妃的殿門前時,一個掌燈的小內侍忽的腳下一絆,差點兒直接撲倒在地,手中的宮燈也熄滅了。
小內侍倉皇穩住身形,連忙跪倒在武城章腳下,“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是有意的,還請皇上饒命啊……”
吉福上前一腳將小內侍踹翻在地,“你這該死的狗東西!掌個燈都掌不好,驚了聖駕你擔待的起嗎?”
武城章見此揮了揮手,吉福便躬身退到了一旁。
小內侍暗暗鬆了口氣,如蒙大赦般從地上爬起來,倉惶退到了眾人身後。
武城章抬眸看了看面前的硃紅色殿門,夜已經很深了,殿門還是大開著,好似在等著什麼人。
武城章不由開口道:“也罷,既然已經走到了齊妃殿外,不如今晚朕便歇在此處吧!”
吉福躬身應諾,立刻帶著兩個小內侍進到殿門中,去通知齊妃準備接駕。
等武城章進門後,殿內已人影幢幢,燈火通明。
精心打扮過的齊妃上前接駕:“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武城章扶了齊妃一把,“愛妃不必多禮。”
齊妃順勢起身,含笑問道:“皇上怎的今日來了我這裡?”
武城章戲謔一笑,緩緩回道:“怎麼?愛妃不想讓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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