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於輝對顏曰清別有深意道:
“你也知,貴仁根本就不是我的義子,為父當初之所以如此誆騙貴仁,也實屬無奈之舉。”
顏曰清含羞低頭,“女兒自是知曉的。”
看到女兒顏曰清滿臉羞色,顏於輝“哈哈”大笑,又語重心長對顏曰清道:
“貴仁雖然如今失憶了,可為父觀他穩重可靠,是可託付終身之人,只是……”
顏於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再次出聲,話中含著一絲試探之意:“清兒對那寶大爺……”
聽顏於輝提到寶大爺,顏曰清面露苦楚,她輕聲回道:
“女兒再是不懂事,也知不該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今日女兒已是看明白,寶大爺根本就對女兒無意,女兒對寶大爺已不再存非分之想。”
顏於輝到了此刻,徹底放下心來。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那寶大爺確不是良配,與我清兒更是不合適,清兒你能想明白,為父很欣慰。
貴仁他雖與我們父女二人相處時間不長,可他有情有義,勇於擔當,已經屢次救過我們父女二人的性命,如若他能答應照顧於你,為父也就安心了。”
聽到這裡,顏曰清已羞得抬不起頭來,她細若蚊吟回道:
“義兄如何,清兒自是知曉的,只是不知義兄他……”
顏曰清雖然話未說完,顏於輝卻已明瞭她之意。
顏於輝沉吟道:“擇日不如撞日,稍後我便去尋貴仁,問問他對你可是有意,貴仁是個磊落性子,如若他能答應下來,以後定會好好待你。”
想起方才,葉北承從馬蹄下將她救出之時,是攬著她的腰肢帶她飛躍而起的。
顏曰清頓感腰肢處火熱一片。
不知為何,此刻她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有種莫名的心虛和悸動。
這種感覺很奇怪,即使是她以前對著寶大爺時,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喜歡?
顏曰清的臉蛋霞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她好似看清了自己的心,突然間明悟過來。
原來,她對寶大爺的感情並不是真正的喜歡,而是一時的新奇心動罷了。
所以她被回絕後,只是有些傷心難過,轉而便能乾脆利落的放下。
而她對葉北承的感情醇厚濃郁,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傾心愛慕。
見女兒終於想通了,顏於輝甚感欣慰。
他叮囑顏曰清好好待在宅院中,轉頭便去了玉寶賭坊。
趁熱要打鐵,他要趕緊去找葉北承,儘快探探葉北承的心意。
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地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將院裡的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豔光中。
寶大爺手拿著藤球,在銳鷹的眼前晃來晃去。
銳鷹藍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面前的藤球,伸出它的梅花小肉爪,興沖沖地不停勾著藤球。
一人一貓正玩兒得不亦樂乎。
突然,銳鷹的耳朵豎了起來,緊接著,它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嗖”的一聲,直接竄逃得不見了蹤影。
還在舉著藤球的寶大爺,眼看銳鷹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了,頓時嘴角抽搐,無語望天。
他將手中藤球丟在地上,徑直向照壁走去。
能將銳鷹嚇成這樣的,至今為止只有一人,那便是貴仁。
竟然銳鷹被嚇跑,可見貴仁就在照壁的另一邊。
寶大爺才走了幾步,忽聽照壁後傳來隱隱地說話聲。
他心思微微一動,輕手輕腳地走上前,站在照壁前偷聽起來。